明天晚会开始。
别墅也收到了邀请函,此时那份邀请函就放在她的桌子上,花姐在一旁劝着:“太太,先生走之前特意嘱咐了.....”
“嗯,我知道,我没打算去的,你知道我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她打断花姐的话,清冷的声音像是冬日里流淌的清泉水,清越悦耳。
“好,不去参加也好。”花姐闻言安心的走了,她拿起桌上的邀请函打开,浅蓝色的纸上,是漂亮的黑色钢笔写的英文字母,她看不懂,但却十分的眼熟,尤其是邀请函最后落款的三个漂亮而沉稳大气汉字:韩奕骞。
那三个字无形中像是带着钩子,从她的眼睛里,一直到她的心里,那种熟悉感让她看着心里莫名就被一种悲伤包围了。
“韩奕骞,韩奕骞.....”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三个她突然就想到了那天在树林里遇见的男人。
艺术节晚会从下午三点钟开始,在小镇上最大的一家饭店举办,整个大堂经过三天的努力,虽然依旧是韩奕骞参加过的最简陋的一场,也算是像模像样的一场晚会。
这些都是不重点,他做了这么多都只是在等一个人,会不会来,他也不知道。
等待,林汐瑶用三年的事情教会了他活了二十几年都学过的两个字,从来都是别人等他。
而她,却让他心甘情愿的等了三年。
“韩奕骞,这晚会可马上就要开始了,她到底会不会来?她要是不来,我们忙了这么多天,可不就白费劲了?”安莫寒一手一杯红酒朝他走了过来,把其中一杯递给了韩奕骞,一走进都能闻见他身上熏人的酒味儿。
“等着吧,你这两天是怎么回事?天天一身酒味儿,和赵天吵架了?那小子这两天都没见到人,不会是被人拐跑了吧?”他这话真心是在关心安莫寒,可却偏偏正好戳中了安莫寒的痛处。
安莫寒仰头一口喝完了杯里的红酒,脸颊微红,目光却依旧清明,微微眯眼看着手里大的空掉的杯子,语气里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狠劲儿:“有本事他就别回来,回来看我不收拾死他个小兔崽子!”
韩奕骞闻言挑了挑眉,目光移到楼下聚集的晚会现场,笑了笑说:“我看等他回来你就不舍得收拾了。”
“切!”安莫寒十分不屑,“有什么不舍得,又不是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还想让我怜香惜玉?再被我看见他,看我不抽死他,丫的居然都敢勾着别的男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就是欠收拾!”
韩奕骞认可的点点头,“确实该收拾,他人就在下面,你还不去收拾?或者我让人把他叫上来给你收拾?”
顺着韩奕骞抬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大厅西面的角落沙发上坐着的,可不正是他口中掐收拾的小兔崽子赵天,此时正端着一杯果酒和坐在一旁的杰米里说笑着聊天。
那笑容刺的安莫寒心里一股火一股火的往外冒,丢下酒杯就要下楼,韩奕骞却叫住了他,“你发火之前不应该先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就像你说的,赵天不是女人,所以他跟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大的同性喝酒聊天,这是很正常的,你这样下去,只会让你和赵天之间间隙更大。”
“难道,我的这三年的教训还不足以让你引以为戒的吗?”
“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角落里,赵天一个人就沾了一整个长沙发,受伤的那只脚包成了个粽子翘在沙发上,所有路过看到的人,即便心里有怨言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小天,你说瑶子小姐今天到底会不会来?我觉得她不会,镇长不是没举办过这样的活动,每年的圣诞节晚会比这还热闹,可我都没见瑶子小姐下山参加过,她今天要是不来,也还真没什么意思。”
杰米里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无聊的喝着鸡尾酒,但在无意间看到正朝他们走过来的身影时,猛地坐直了身体。
赵天并没有发现他的举动,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显得恹恹的,语气也恹恹的:“你说人失忆会是一种什么感觉?以前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曾经受过的哭,要好的朋友,家人,爱着的人全都不记得,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等了好一会,杰米里都没有回他的话,偏头一看,只见对面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安莫寒,正目光寒寒的望着他,“你想忘了我?这一点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赵天对他居然当真的威胁他感到十分无语,撇撇嘴说:“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左右的,韩奕骞那么厉害的一个男人,现在不也这么巴巴的等着一个好像已经忘了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