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的工作有很多交集。”她说。
“唔,我是问私底下。”
“有点交情。”她简要的应,显然不欲多说。她好像有很重的防备之心,而且,也带着职场上比较忌讳的傲骨。她好像并不想讨好任何一个人,也并不怕得罪任何一个人。按理,我是颜氏掌门人千金,平常人若是寻到这个机会,只怕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交谈有点接不下去的节奏。
我不善谈,她不愿谈,自然接不下去。
我摩挲着手中的书,微微一笑,退进颜曦办公室。
颜曦没过多久就回来了,他看我的装扮,皱皱眉,问:“子秋,怎么了?”
我取下帽子,让他看我脸上的伤。
覃如指甲尖利,又是一副欲置我于死地的模样,挠出来的伤痕,自是又深又长,此时这些伤痕结了黑色的痂,看起来简直触目惊心。
颜曦眉皱得更紧,再问,“怎么了?”
“和覃如打了一架。”我自嘲的笑,“不止脸上的伤,头发也被抓掉了好几缕。”
颜曦听我这样说,反而笑了,说:“想不到我们子秋也会打架,这倒让我好奇了。”
他既好奇了,我自是要把和覃如在一起发生的事点点滴滴说给他听。
等我说完,颜曦大拇指抚着眉心,沉吟良久,才说:“子秋,你有没有觉得,所有的事,好像都是冲着你来的。”
“嗯。”
“你看,赵锐、覃如、小乔,这几个人之间,会是什么关系呢?”
“这个,估计要从赵锐那里寻找突破口。”
“不,你可以不从赵锐那里寻找突破口。”
“为什么?”
“既然赵锐暗示你这次北京之行,既然覃如把小乔说得那么深情,你为什么不如他们所愿呢?”
“你是说……”
“是。”颜曦朝我肯定的点点头。
“不,我不能这样。”我摇头。
“子秋,如果事情真如我们预料的,你此举,将是逼子谦出来的捷径。”
我头脑一时有点乱,再度摇摇头,说:“我们已经利用了小乔一次,不能再利用他第二次。”
颜曦笑笑,看着我手边的书,那是霍助理找的关于商战的书,徐徐出声:“虚则实矣,实则虚矣,有时候,战争,就是要不择手段。”
“小乔是我的底线。”我说。
颜曦摇摇头,淡淡的说:“子秋,你知道吗,就在前几天,颜氏在非洲丢失了一笔利润高达几个亿的单。这个单,被一年前被我们打得元气大伤的顾氏集团攻下。你也知道,顾氏集团现在的主人,就是倾颜商贸,而倾颜商贸的幕后操控者,如果我们的分析没有出错,就是顾倾砚,原顾氏掌门人的亲弟弟,已故顾老先生的三公子。”
“这跟小乔有什么关系?”我不解,颜曦说的这些,并不算新事。
“刚才我不在的时候,是霍助理接待的你吧?”颜曦不答,而是换了个话题。
“是。”
“你对她印象如何?”
“很美,自控力很强,防备之心很重。”
“还有呢?”
“有几分傲骨。”
“唔。”颜曦似乎并不满意。
“叔,您说。”我摆出学习的姿态。
“子秋,你已经落入窠臼了啊。女人的自觉,有时是一种分析的利器。你大概是理论学多了,任何一个结论,你都要给它找一个依据。但在实际应用中,哪怕我们有火眼金睛,那依据,也不是那么好找的,有时,我们不妨就从直觉出发,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说吧,放弃你那些条条框框的分析,直接说她给你的感觉。”
我认真想了一下颜曦的话,说出那个阴谋论的想法:“我觉得她,很危险。”
“这就对了。”颜曦眉目一舒,笑了,说,“我的小妻子,第一次见她时,就跟我说,这个女孩好奇怪,给人很矛盾的感觉。我现在还记得小洛当时的形容——那是一种柔弱和坚强的矛盾感,她似乎是弱不禁风的,但她又似乎强大到能扛起一切。”
“小婶子形容的很准确。”我说。
“是。小洛是个简单的还有几分孩子气的女人,她说出这些直觉,原是出于女人的嫉妒,但听在我耳里,就不一样了。我喜欢一个能干的助理,但她若太过强大,我就有些不放心了。在来颜氏之前,她先在一家百来人的小公司做过助理,后在一家几十人的小公司做过销售。但她的能力,却完全不是在那样的公司能够历炼出来的。她处理事情的态度和手段,让我相信,她必然和一个非常厉害的人过过很多招。后来经过调查,我果然查到了一个这样的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我本能的问。
“你猜一下,应该能猜到。”
“顾倾砚?”
颜曦徐徐点头。
又是顾倾砚!
无处不在的顾倾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