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
我有几分怔忪的看着她,似乎能透过她,看到她背后的小乔,那刻骨的落寞与孤独。他原本已退了一大步,只是想要一个家,一个孩子,可她却连这个都不肯给。
她最初想着的,只是要他这个人,但时日一久,她竟也想着要他的心。
她不知道,一颗碎了的心,想要复原,要很长很长时间,她若真爱他,她就应该等他,一直等到,时间淡化了所有的伤,一直等到,他的心,重新长好。
可是她没有等。
她用卑劣的计谋,把他留在身边,然后,又因为得不到他的爱,把他无情抛弃。
我想起穆子谦去找他时,他曾说过的话:我只要这现世里的安稳,我只要守着我的妻子、孩子,像我父母一样,普普通通过一辈子。
他原本已经许了她一辈子。
可她……
我终于移开我沉重的目光,垂了头,让长长的发丝,遮住我的脸,或许,也能遮住我心中的痛,那样一种痛,已经失去一开始的尖锐,而变得钝钝的,让我的身心,一阵一阵发麻。
我是始作俑者,我未能给小乔幸福。
我的眼里,蓄满了泪。
覃如走到我面前,蹲下,拂开我的发丝,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穆子秋,这就哭了?如果我告诉你更多,你会不会,哭得更厉害?”
我没出声。
“其实,我本来并不想告诉你,因为我觉得,你根本就配不上周渔的爱,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想,你知道的越多,大概,心里就会越内疚,而你心里越内疚,想要心安理得的幸福,肯定就会越难。即便有朝一日,穆子谦回来,你和他之间的幸福,也会因为周渔的痛苦,而蒙上一层阴影。”
我冷冷的看着她,因为眼里有泪的缘故,面前的覃如,看起来竟有几分虚幻,就像水里的人影,涟漪一荡,就会碎成一片片,几不可寻。
“我刚才已经说了,你离开北京,小乔过了一年行尸走肉的日子,然而忽然有一天,这种日子,似乎就结束了。”覃如站起来,依旧回到沙发上坐着,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更甚,“我现在还记得,那是三月,早春的三月,灰蒙蒙的北京,因为添了几抹新绿,让人生出无限希望,仿佛再过几日,就会百花争艳,万木吐绿,就会是一个生机盎然的景象,好比我和小乔的关系。
“因为我和小乔,在二月里,那原本一直坚不可摧的所谓兄弟情谊,有了破冰的迹象。二月上旬,小乔突发病毒性脑膜炎,是我,发现了昏迷的他,是我,把他送到医院,也是我,衣不解带的陪侍左右。我一直把这认为是老天爷给的一个机会,它让我得以走进小乔原本已经封闭的内心。这次病后,小乔对我的态度,有了细微的变化,虽然那种变化几不可察,但我以一个女孩的敏感,还是感觉到了。我开始单独约小乔,不再是去球场,和一大帮男人混到一起。我会约他去商场,陪我买衣,约他去茶室,陪我喝茶,约他去公园,陪我闲逛。他呢,虽然神色淡淡,对我的相约并没表现太大的热情,可到底也没有拒绝,我想,或许,假以时日,我还是有希望。
“然而三月的时候,你的好姐妹皇甫雪颜一个电话,却把这刚刚冒出头的生机,活活扼杀了。她告诉周渔,穆子谦到上海找她,她把你的近况说给他听,她说,穆子谦已生了放手之心,她说,如果他还爱着你,可以去深圳找你。
“你知道吗?周渔在接到这个电话后,那笼在他身上的灰败,忽然就逍遁无形,他虽然极力克制着,可我还是从他熠熠发光的眸子里,看出无限的欢喜。那天,我约了他去一家新开的甜品店,他坐在那里,虽像平日一样,有一句没一句和我说着不咸不淡的话,可我从他一直挂在嘴角的笑意里,还是意识到不同。于是,在我的一再追问下,他说出了他欢喜的原因——那是他的爱情,又有了新的希望。他还说,谢谢我那段时间对他的关心和照顾,他会一直感激。
“他说这样的话,自是摆明了他的态度,他要和我结束这刚刚开始一丁点儿的暧昧,去深圳找你,让你回到他的怀抱。我在听到他说这些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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