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锐给了我覃如的电话号码,然后我最先见到的,却不是覃如,而是另一个好多年没见的人。
那是傅筠阳。
这天我去母婴店给皇甫雪颜和她那未出世的宝宝挑选衣物,诺大的母婴超市里,我拿着一串长长的清单,一件一件买下来,竟耗了我三个多小时。当我来到柜台前买单,然后又委托售货员快递时,一个冷淡中又略略透着欢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穆子秋。”
我回过头,在超市太过明亮的光线里,看到了傅筠阳。
他似乎比大学里还要高。一米九?亦或更高?
我微微眯着眼,打量他。
还是那样冷酷的眉眼,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大概是爱运动的缘故,皮肤已经近乎古铜色,此时正抱着一罐婴儿奶粉,近乎局促的看着我。
“你好。”我淡漠的出声。自从他和雪颜分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我们能够相识,是因为雪颜,我们说的为数不多的几句话,也是因为雪颜,现在他和雪颜分手了,我不觉得,我们之间,即便见面,还有打个招呼的缘分。
他大可装作不认识我。
实在是,我们彼此,都是太多冰冷的人,和其他人的联系,不到万不得已,是越少越好。
他看着我身边的一堆母婴用品,牵牵嘴角,算是笑了,说:“好巧。”
“是好巧。”我声气更加淡漠,在快递单上,认真填写皇甫雪颜的名字。
“嗯,你……”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我总疑心他是太高的缘故,所以整个人有种手脚无处安放的不协调感,幸亏还抱着一罐婴儿奶粉。
婴儿奶粉?
他做爸爸了?
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一掠而过。
但我什么也没说,依旧认真的填写快递单,待一切弄妥当了,我抬起头,正要迈步的时候,却发现傅筠阳依旧站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
我心里有一丝惊讶,但脚下却没迟疑,径自朝门口走去。
傅筠阳人高嘛,所以腿长,虽比我抬步晚,但一步两步,就赶上了我,和我并肩而行。
我停住,微微仰着脸,问:“傅先生有事吗?”
他又牵牵嘴角,不自在的说:“呃,穆子秋,能不能一起,呃……喝一杯?”
“抱歉,我还有事。”我说。
“可是,呃……”
“先走一步。”我朝他浮起一个礼貌而疏离的笑容,打算再度移步。
“穆子秋……”他叫我,音量微微提高。
我皱了眉。
我轻易不皱眉,若不是真有几分不悦,我不会把这样一个表情,示于人前。
“穆子秋,找个地方,一起坐一会。”傅筠阳声气里有恳求,他几乎是硬着头皮在说,“我想,我想知道雪颜的近况。”
“你觉得还有必要?”我问。
“穆子秋……”他却只是叫我的名字,姿态放得更低。
“……”
“求你。”他说。
我心动了动,因为这声“求你”,在我稀薄的印象里,傅筠阳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何以这么多年后,会这样低姿态的恳求着,只为知道雪颜的近况。是因为失去了,所以知道珍惜;还是因为,现在的婚姻,并不幸福,所以留恋雪颜的好。
我忽然有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探究的心。
我甚至想要用雪颜今日的幸福,来讥讽他当初的无情。
我想起雪颜刚失恋时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面前这个男人,他曾经带给我最好的朋友怎样的痛,那这个时刻,我为什么不刺他一刺,让他的心,也痛上一痛。
大概因为这种近乎无聊的想法,所以,我竟点了点头,说:“好。”
我和傅筠阳找了最近的一间咖啡厅。
在氤氲的咖啡香里,还是傅筠阳先开口:“雪颜,呃,是不是怀孕了?”
“你怎么知道?”我问。
“我刚才,看你填的单子,收件人是她。”
“你偷看?”我心里微微有点恼,声音里不免带了丝讥诮。
“我只是看你,嗯,我只是看你提笔的动作,所以猜到了。”傅筠阳不自然的解释。
“哦?”我倒笑了,根据我提笔的动作,从而猜测我写的是皇甫雪颜四个字,这个男人,他是在间接的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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