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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兰曾点燃过朱天佑的激情,曾经让朱天佑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什么又叫牵肠挂肚,对于他来说,这两种感情都是人生当中的最奢侈的东西。这两种是不是爱,朱天佑说不清楚。可是司徒兰给他的这种感觉,却是他身边的女人永远不可能给的感觉,也永远给不了一种感觉。随着朱天佑的地位越来越高,职位越来越往上升走,他便喜欢用尤物来形容女人,喜欢寻找具有尤物色彩的女人。但是无论他身边的女人来了走,还是走了再来,他都没敢把尤物这两个字用在司徒兰身上。
对于朱天佑这个位置来说,他阅人无数,阅女人也算是无数了。可不管他对别的女人如何,尤物两个字,他一直认为配不上司徒兰,这两个字还是很有些俗,配别的女人行,可司徒兰用这两个字,就太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她曾经给他的那些牵肠挂肚的感动以及对爱的念想和疯狂。
朱天佑对司徒兰的这种感情太短暂了,短暂得眨眼功夫一般,司徒兰便出国了,接着便听说她嫁了一个国外富翁。再接下来的日子,朱天佑便是奔前途的日子,司徒兰这个名字便淡出他的生活,他的大脑,甚至是他的内心。可现在,这个女人又出现在他的生活,并且为他端茶倒水时,他曾经疯狂过的那种感觉又有些复苏,只是他不再是当年的他,而司徒兰也不时当年的那个不暗世事的丫头了。
岁月真是一把刀啊,一晃一、二十年过去了,他对她的感情还在吗?
朱天佑跟司徒兰的故事,仅仅只能停留在二十年前的那一刻了。当然,朱天佑所以能果决地掐灭那股火焰,也是他从司徒兰目光里发现了别的东西。那是他和司徒兰一起从北京来江南省的软卧里,他和她相对而坐,她一路上都在讲人生的空虚和无所事事,一路上都在讲,要帮助天运哥哥发展他的事业,而这种事业离不开朱天佑的帮助,她希望他们都在政治上有更大的建树。
政治是什么?政治是天,是一切,是高高在上。
那次,朱天佑发现司徒兰变了,不再是当年那个捉弄他的小丫头,不再会“咯咯咯”地乱笑了,她有了野心,有了扶助的对象。
野心这种东西,放在男人身上是魅力,放在女人身上,很容易烧死人。现在,司徒兰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说是为罗婉之而来,其实就是冲着自己的野心而来。
司徒兰不会再安静了,司徒兰也不可能再安静。这一点让朱天佑有了后怕,有了担心,也有了顾虑。
朱天佑是不容许自己对女人生出一种可怕东西的,在他怀里的女人,哪能让他有后怕之感呢?再说了,他是什么,是江南省的一把手,是江南省的顶梁柱,更是许多人眼里的神,他喜欢当神的感觉,没哪个男人会拒绝当神的感觉。
朱天佑此时在司徒兰的一杯茶水面前闭上了眼睛,脸上竟泛出一层感动和陶醉。这神色让司徒兰摸不着头脑,也让马英杰惴惴不安。他似乎偷窥到了朱天佑的秘密,对司徒兰这种放不下,这种上心的秘密。
原来每个人,特别是朱天佑和罗天运这样的男人,总是装着上心的女人。他们都只能装装上心的女人,他们都无法跟上心的女人一起生活,何况马英杰这么一个小人物呢?
朱天佑尽管对司徒兰的到来有些不满,可他也并不是真的就不理司徒兰,就要把司徒兰往门外推。他做不到。他对司徒兰没法撒手不管,还有司徒老爷子这一层关系,那是他的恩师,他的引路人,冲这一点,他就没办法对司徒兰狠心,而且没办法真对他撒手不管,他撒不开这个手,特别是在司徒月出事之后,他更不能对司徒兰撒手不管。
虽然现在对于朱天佑而言是很关键的时候,他既要巩固在江南省的地位,又要提防路鑫波在背后放冷箭,可是司徒兰的事情,他还是要管。至如怎么管,怎么给她满意的答复,朱天佑一时也没想周全。
最近一段时间,省里的事也是一件接一件,孟成林却又在这个时刻自杀,而路鑫波却忙着公关,压制和封锁方方面面的关系,他其实也知道孟成林先在路鑫波办公室跳楼自杀未成,送到医院后又一次自杀才丢掉姓命的。他之所以不闻不问这件事,就是想等风头过去了,拿孟成林的事情好好给整个江南省的干部上一课,好好整整江南省的干部作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