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不久,王伦和柳真真回房间收拾好了行李,等出来后,便发现蝴蝶谷的人都聚集在外面,显然是来为他们送行的。
秋歌抱着婴儿,和自家男人一起,恭恭敬敬对王伦表示了谢意,还硬塞给了王伦一袋子煮熟了的蛋,蛋可不是鸡蛋,而是鸟蛋,纯天然的,营养价值极高。
“王伦,令牌你要仔细保管,以后回蝴蝶谷要找人帮忙,令牌必不可少。”古稀长老用只有他和王伦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道。
昨天晚上,古稀长老又郑重地送给了王伦半块红色的木制令牌,令牌两侧各自雕刻有半只金蚕蛊,与另外半块令牌合拢之后,便能组成完整的金蚕蛊,也代表令牌的完整。
令牌确实重要,有不一样的用途,王伦也没想到古稀长老会将它赠送给自己。
“请长老放心,令牌我会保护好,也不会滥用。”王伦认真说道。
在蝴蝶谷居民的热情欢送下,王伦和柳真真踏上了回家之路,身旁有三个出色的猎人一路护卫。
柳真真气色很不错,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毕竟,可以回家了!
猎人们选择的出山道路,目标依旧是莽山脚下的那座小村庄,不过具体的行走路线,却和王伦之前行走的不一样,用猎人们的话说,走现在这条路,不仅距离要短一些,而且因为熟悉的缘故,可以尽量避免危险。
王伦本来是想将弩箭留给蝴蝶谷的人的,但古稀长老说路上可能会遇到猛兽,弩箭要比弓箭更好,带着更保险,王伦才带在了身边。
一路走着,心情大不一样。
王伦清楚地记得,从莽山脚下跨入莽山开始,他和柳真真的心情,其实都有些沉闷和低落,尤其是在迷路之后,甚至都产生了绝望的情绪,总之来的一路上,他们压根就没有心思去欣赏莽山的风景。
现在没有任何压力,留意着所过之处的风景,听着树林中啾啾鸣转的鸟叫声,王伦感觉自己就像和真真婶来旅游的一样。
“小伦,没想到我们如愿以偿,能够平平安安活着回去。”柳真真感慨了一句。
“真真婶,之前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会死在莽山中?”王伦问出了这个其实他一直很想问的问题。
柳真真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想过,而且不止一次,那时候其实也害怕,害怕就那样死了,死后还没有人知道我死在哪里,家里的小江没有了人照顾,父母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说真的,那时候很无助,情绪都绝望过。”
现在安全了,再说出这段不好的回忆,柳真真也能坦然面对,所以并没有要刻意在王伦面前伪装自己内心的强大。
“可真真婶,你从来没在我面前流露出绝望的情绪过,而且还一直在给我鼓励。”王伦的声音有种磁力,让柳真真心神一颤。
以柳真真容易害羞的性格,自然不会当着王伦说出柔情的话来,于是她便悄然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那不是需要斗志的时候嘛,我如果绝望了,拖了你的后腿,不仅我自己会遭殃,还会连累你。”
“这么说,真真婶很关心我,很记挂我的安危了?呵呵,真真婶你到底是心疼我的。”王伦咧嘴就笑,故意嘿嘿笑道。
柳真真的俏脸像展开的花朵,一下嫣红起来,她不敢注视王伦,说话声音都因为害羞而低了不少:“小伦,尽拿你婶子开玩笑!要心疼,也是将你当侄子一样地心疼。”
王伦撇撇嘴,对这个回答可一点都不满意,如果柳真真真将自己当做了侄子,那自己还怎么在以后一亲芳泽啊?要知道从回村子在瓜园见到柳真真的那一刻起,柳真真在他眼里,首先是女人,其次才是婶子,而且是没有任何亲戚关系的婶子。
“嘿嘿,真真婶,那既然这样,你跟你侄子说话,怎么还脸红啊?”王伦追问道,反正跟随来的三个猎人都听不懂他和柳真真的交谈,也不怕被别人看了他和真真婶在“打情骂俏”。
柳真真无计可施,俏脸红艳艳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似乎王伦这话尽管调戏的成分居多,可想一想,也是啊,为什么自己面对“侄子”会脸红?
柳真真不敢再往深处想了。
一直以来,她都小心翼翼,不敢僭越了防线,不仅是行动上的,也包括思想上的,所以,和王伦的男女关系,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儿微妙。
王伦正大光明、肆无忌惮地侧过脸,看着柳真真娇艳欲滴的俏脸,心思不禁荡漾起来。
“小伦,你认识这种浆果不?”受不了王伦这厮明目张胆地窥视,柳真真慌忙转换了一个话题。
王伦却没有回答,甚至都没有去看那种红色的浆果,那种浆果,印山村的山上每到春天也会有,真真婶这是在找话题来转移尴尬呢。
王伦的思维,其实回到了之前的问题上,就是柳真真无怨无悔地冒着生命危险,陪自己进山找蝴蝶谷一事。
“真真婶。”王伦的语气很郑重和严肃,“以后万一再碰到类似的事情,我不许你再这样鲁莽了,你的生命安全永远最重要,知道了么?”
这话,王伦带着一丝霸道,像是在叮嘱或者命令自己的女人一样。
柳真真低着头,没说话。
“喂,真真婶,你听到了么?”王伦再次郑重说道。
“知道了。”柳真真继续低着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细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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