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和走了后,王伦坐在椅子上,苦恼地揉着脑袋。
这件事,不好办啊!
征收文件白纸黑字地写着,再加上李大拿有县国土资源局的头头帮着撑腰,老百姓斗不过,毕竟你跟对方讲法律,对方有正规文件,你跟对方硬耗,对方又可以用阻碍征收的名义,让执法机关介入进来,因此怎么看他和印山村的其他村民,都处在了绝对的劣势地位。
“妈的,难不成要看着李大拿将砖厂开在咱家门口不成?”王伦愤愤说道,思来想去一番之后,竟是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李大拿这丫的,可真够损的,将主意打到咱印山村了。”王伦现在对李大拿,可谓恨之入骨。
印山村的地质条件,决定了这儿的泥土,很适合烧窑,烧出红砖来,而随着最近投入了巨量的资金,进行基础设施的建设,对红砖的需求量也陡增起来,李大拿正是看准了这里面有利可图,才打起了印山村的主意。
可恨归恨,想不出办法来,又没有任何用处,只能徒增憋屈。
正当王伦陷入深深苦恼中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接通后,传来的声音让王伦立即咬牙切齿起来。
打电话给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正主李大拿!
“王伦,嘿嘿,好几天没见着你了,听说你碰到烦恼事了?哈哈哈!”
李大拿一副幸灾乐祸的口吻,得意地朝王伦笑道。
面对李大拿的冷嘲热讽,王伦反而冷静了下来。
王伦呵呵笑道:“原来是李大拿你啊,对了,上次忘记告诉你了,我那摩托车上的反光镜,原来早前被我爹在修理店换过了,不是什么原装货,所以不好意思啊,呵呵,让你出了一千多块钱,其实换掉反光镜连三十块都不用。”
“嘿嘿,你是想说我当了一回冤大头,是吧?”电话那头,李大拿嘿嘿笑着,并没有恼羞成怒。
“王伦,区区一千多块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在你们村开一家砖厂,分分钟我就能赚回来,哈哈哈。”
李大拿得意洋洋的笑声,又肆无忌惮地响起。
王伦冷冷问道:“我的手机号码,你是从张庆发那儿要的?”
“对啊,最近一直比较忙,等会儿还得请县国土资源局的人吃饭,没有时间过来和你见面了,电话联系,虽然看不到你此刻的表情,可也照样能够知道你此刻的感受,是吧?”
“怎么样,新上任的王一和王村长,和大名鼎鼎的王伦你,不知道想出了什么好的解决方法没有?想不出来的话,呵呵,再过一两天,施工队就会浩浩荡荡地开赴进你们印山村了!”
李大拿的调子放得很高,极力取笑王伦。
“李大拿,你先别急着得意,当心偷鸡不成蚀把米。”王伦恨恨说道。
该死的李大拿,居然绕过了石山镇,直接拿县国土资源局当尚方宝剑,取得了征地的许可,不过即便形式对自己一方再不利,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李大拿的公鸭嗓又响起来了:“是吗,王伦?鸡我肯定是偷成了,有本事你放狗咬我啊,你放一只我弄死一只,放两只我弄死一对,相信你也是个明白了,既然我都有县里的许可文件了,凭你一个小小的村民,能奈何得了我?”
李大拿显然将前阵子在王伦这儿所受的憋屈,想统统发泄出来,给王伦难堪,再加上李大拿坚信征收土地这件事,任凭王伦手眼通天,也翻不了盘,于是李大拿愈发地狂妄。
“走着瞧吧。”王伦冷冷撂下这句话,“啪”一下摁了挂断键。
“小伦啊,这当口怎么出了这种事啊?”王伦挂断电话后,爹王三放从外面回来了,开口第一句话,就带着无奈的语气。
“爹,你也知道了?”王伦当然清楚爹烦恼的原因,肯定也和土地被征收这事有关。
“是啊,消息已经在全村传开了。”王三放在王伦的旁边坐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神中蕴含着鼓励:“小伦,这是咱村的村委班子新上任碰到的第一件棘手事,虽然看着很背,才开始新局面就碰到了这种事,但也是一个挑战,如果处理好了,反而能够将村民团结起来,让村民更加有信心,一起为咱村的发展出力,小伦,爹相信你能行。”
“谢谢爹。”在这种困难的时候,能得到家人的鼓励,对王伦而言,相当于给了他额外的动力。
当然,对土地征收这件事本身而言,还是没有帮助,眼下还是自己一方处在了绝对被动的局面。
另一边,李大拿自然是春风得意。
李大拿在县城最好的酒楼,单独订了一个豪华房间,宴请县国土资源局的万局长,万局长赏脸,让李大拿很高兴。
“万局长,我敬您一杯!”
李大拿将万局长面前的酒杯灌了一小半的贵州茅台,自己的酒杯则灌满了,以表示敬重,他知道万局长在还有公事的时候,一般很少喝酒。
“大拿,你不要整得这么客气嘛。”
万局长哈哈笑着,对李大拿热情、上档次的招待,还是挺满意的,“不过大拿,酒我不能多喝啊。”
干完面前的酒后,万局长大腹便便地坐下。
之后为了助兴,自然是有万局长这边专门陪酒的人,陪李大拿一起喝。
李大拿是个游走于生意场和官场之间、摸爬滚打惯了的生意人,酒量自然是海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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