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狡黠的光彩。
“义母放心,姚绿水怕死得很,她一定照我说得做。”
饶嫔露出一抹欣慰笑意。
“那咱们便守株待兔罢!”
夜深,阮酥卸了妆容,坐在镜台边梳头,缠丝花的黄杨木梳滑过青丝扰扰,她不禁记起玄洛曾将两人发丝缠在一起,笑道。
“如此,算不算结发之好?”
思及此处,阮酥面染淡粉,眉宇间却浮出一抹淡淡愁绪,对着那玄洛赠的木梳自言自语。
“就快一个月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呢?”
话才说完,宝弦便急匆匆推门进来,将手里一张窄长花笺交给阮酥。
“小姐,信鸽传回消息,说塞北那边关于商道的谈判出了问题,大人给绊住了,只怕归期要延后。”
阮酥微愣。这商道之事,本就在玄洛和完颜承浩计划之内,无论是贸易类型、赋税高低、驻兵多少,两人早应在私下商议定了,此番前去不过是走个过场做做样子给双方的皇帝看,怎么会出问题?
她连忙揭开花笺,一目十行迅速看完,秀眉顿时拧做一团。玄洛在信中说,此次北魏除了完颜承浩外,还派了一名特使同去,那特使性格刁钻,对商道之事多有质疑,估计事情敲定尚要一段时间,让她不必挂念。
阮酥知道京中耳目众多,其中缘由玄洛信中不便多说,但她隐约也能猜到七分,听说祁金玉嫁到北魏之后,改了性子,与完颜承烈夫妇和谐,完颜承烈也愿意听她进言,因为深恨自己,祁金玉自然也对玄洛没有好感,只怕没少给完颜承烈吹枕头风,多半是完颜承烈起了疑心,才故意如此。
阮酥不由有些后悔,当初为了替祁金珠挡掉和亲,没有对祁金玉斩草除根,反而留下隐患,倒拖了玄洛后腿,如此此女远在北魏,鞭长莫及,总得想个法子补救才好。
正思虑万千,只听一个面生的小宫女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待阮酥抬头,方才左顾右盼一番,低声道。
“奴婢是姚嫔宫中的细柳,我们娘娘请女史到绿水阁一叙……”
阮酥收回思绪,浅浅一笑。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宫女细柳面色一变,急忙跪下。
“女史,今夜绿水阁有变,正如女史所料,我们娘娘现在已经没了主意,还要仰仗女史帮忙,请女史千万不要推辞!”
这么快?看来陈妃也真是急不可耐啊!阮酥点点头。
“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姚嫔娘娘,先行稳住,我随后便到。”
那小宫女走后,阮酥便让宝弦替她重新绾起发髻,宝弦给阮酥系着披风的带子,目含警惕。
“小姐,姚绿水始终还是陈家的人,小心有诈!”
阮酥将垂发拂至脑后,混不在意地笑道。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绿水阁中,姚绿水长发披散,穿着丝绸里衣坐在床上,胸口起伏不定,美丽的面容几近扭曲,塌下一个宫女伏跪在那里嘤嘤哭泣,脸肿得犹如桃子一般。
“你招不招?”
“娘娘,奴婢在你药中加的,真的只是珍珠粉啊!太医说了,这南海珍珠粉,有养颜之效,敷在伤处,能使伤口不留疤痕,所以奴婢才……娘娘不信,可以让太医验明!”
姚绿水更加烦躁,她按照阮酥所说,当着绿水阁上下表明要使用饶嫔赠送的偏方,然后让自己的亲信细柳盯着绿水阁所有宫人的一举一动,果不其然,当夜那药方才熬制好,放在月下晾晒,就被细柳逮到这小宫女鬼鬼祟祟往里头倒了一些白色粉末,姚绿水让人验了验,确实是珍珠粉,但她虽抓不到把柄,此时却已彻底信了阮酥,便把小宫女拿下拷问,奈何她抵死不招,让姚绿水一时没了办法。
“给本宫继续打!”
站在她身边的内侍得令,上前左右开弓又是一顿巴掌,直打得那宫女吐出一颗牙齿,她依旧口齿不清地嚷道。
“奴婢冤枉,奴婢真的没有害娘娘!”
姚绿水怒道。
“你还不招认!”
她气得一时忘了脚伤,跳下床就要亲自动手,触及伤处,却又身子一歪,痛哼一声被宫女扶住,此时阮酥悠然自屏风后走了出来,含着三月春风般的微笑,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女,笑盈盈道。
“姚嫔娘娘,她不招认,不过是咬定你没有证据罢了,不如让阮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