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返回皇宫前,王琼琚悄悄将芸香遣下车,吩咐道。
“芸香,你现在就去别院,让刘训他们查一查段明润这几日的动向,回来报我!”
消息传到皇宫,原本赏灯会喜气洋洋的气氛霎时被焦雷劈散,听说二公主被刺客一路追击,下落不明,良妃当场吓得六神无主,颐德太后亲自拍着她的手背安慰。
“别怕!金珠自会吉人天相的!”
看着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讲述方才经历的祁金璃姐妹,嘉靖帝震怒不已,天下竟有这样胆大妄为的匪贼,竟敢当街行刺公主!
“玄洛!再加派一倍人手,即使把京城翻过来!也要给朕找到二公主!”
玄洛应声退出,皓芳见他面色阴晴不定,眉间阴霾浓重骇人,几乎不敢说话,眼见走出大殿,玄洛还是没有指使,他忍不住问。
“大人,属下这就去召集所有绣衣使,堵住四道城门,全力搜寻二公主。”
玄洛站住脚步,皓芳直觉他浑身散发着冷意,连忙低下了头。
“不必了,二公主此时想必已经同段明润跑了,若追回来,殿上一对质,那丫头便死定了,你该去问问颉英是怎么看人的?”
皓芳闻言大惊,半晌他方回味过玄洛的话来,他不能置信地道。
“难道是……”
不等他道出那个名字,玄洛已经打断。
“去找几个目击证人,她迟早要回宫交代,现在我能做的,只有帮她把这个谎圆过去。”
如玄洛所料,很快就有绣衣使回报,说在城郊的悬崖边找到了阮酥,事关重大,嘉靖帝连同太后皇后、妃子皇子,全都彻夜未眠在太和殿内等候消息,听说和祁金珠同车的阮酥被找到,连忙命人将她带进来询问。
此时的阮酥简直狼狈不堪,衣裳被荆棘划了无数口子,光着一只脚走进大殿时,双唇还在不住发颤。
嘉靖帝还未开口,良妃便不顾仪态快步走过来握住阮酥双肩追问。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金珠呢?”
阮酥愣愣地抬头,对上良妃的眼睛,突然掩面痛哭出声,她啜泣着道。
“那些刺客来势汹汹,我与二公主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得跳下马车分头逃跑,我跑出没有多远,回头便见二公主被他们当胸一剑刺中,从悬崖下翻了下去……”
良妃听了,脑中嗡地一声,双眼一翻,径直晕死过去,颐德太后忍着悲痛震惊,连忙命宫女们上前将她搀扶回寝宫,嘉靖帝一屁股坐在龙椅之上,从齿缝里迸出一行字。
“阮酥……你可看仔细了?金珠当真被刺客所杀?”
阮酥哽咽着点头。
“那一剑,正好刺在公主心口……公主惊惧的表情,臣女这辈子都忘不了……”
说着,一行泪水挂下面庞,她的神色悲伤至极,玄洛站在嘉靖帝身边冷眼看着她,竟有些气闷,这丫头的演技,可真是越来越好了。
“不要说了!”
颐德太后不忍听下去,一时也是泪落如雨,皇后和饶嫔等人连忙上前劝慰,纷纷陪着掉泪,颐德太后一面哭,一面吩咐玄洛。
“无论死活,一定要找到金珠!皇家公主,断不能横尸在那荒山野岭!”
大殿里弥漫着悲痛难言的气氛,唯有陈妃冷哼道。
“据你所说,那些刺客都是丧心病狂之徒,为何他们杀了二公主,却独独放过了你?”
阮酥早料定陈妃会质疑,她不紧不慢地道。
“臣女也不清楚,那些人仿佛正是为公主而来,此前在大街上,也只有我们所乘的马车遭到袭击,而自我们分开之后,那些人就不再管我,径直追着公主去,臣女斗胆猜测……他们可能是专程为刺杀二公主而来的!”
玄洛猛然察觉过来为何祁金珠会突然到嘉靖帝面前揭发祁澈了,他的目光如针一般盯住阮酥,真是个敏捷的丫头,原本以为,坏了她的计划,她便会暂时消停,没想到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布局,而且比原本的还要狠毒致命。
陈妃不是玄洛,自然猜不到阮酥这番话的用意,她马上便掉进了阮酥的圈套,怒道。
“简直一派胡言!二公主为人谦和亲善,从不与人结仇,怎会有人要刺杀她!分明是你在撒谎!”
阮酥垂下眸子。
“臣女没有撒谎,在回宫的车上,二公主曾和臣女提起过,明日太和殿与五殿下相约对质一事,她说要替五王妃声张正义,臣女还曾劝过她,此事沾惹不得……”
“阮酥!无凭无据,你不要信口雌黄!”
匆匆赶来的祁澈正好听到这席话,气得脸都绿了,虽然他平日里坏事做尽,但凌雪旋一事上,他还是自信祁金珠不过是在诈他,就算她手上真的有证据,他也还犯不着冒着危险去刺杀一个公主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