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独自把菜拎回家,刚杀的那条鱼直接扔进厨房的水池,咕噜一声,浑身是血的东西在水池里面滚了一下,都已经开肠破腹了,可眼睛还是巴巴睁着,嘴巴一张一合,尚存气息。
鱼的生命真是顽强啊,沈瓷甚至想,是不是鱼儿永远都不会闭眼睛,即使死的时候也不肯闭上?
江临岸从沈瓷那边直接开车去了菩提,进包厢的时候于浩和周彦已经在里面聊天。
于浩先是一愣:“不是说今晚有事不来的吗?”
江临岸:“扰了你们的好事?”
于浩:“滚蛋!”
周彦在旁边笑了笑,见江临岸脸色不佳,问:“怎么了?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
于浩帮腔:“肯定又受了那娘儿们什么气!”
周彦不解:“谁?”
于浩:“还能有谁啊,你不也认识么?沈瓷!”
周彦:“……”
于浩:“现在临岸算是着了她的道,满脑子…”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江临岸突然打断,倒了杯酒自己坐到沙发对面。
于浩看他脸色难看,吐吐舌头没继续往下讲,又转过脸去拍了下周彦的膝盖:“喂,你是怎么认识那女人的?”
“你说谁?沈小姐?”
“不然还能有谁,想想真是可怕,绕来绕去居然都认识!”
周彦清淡一笑:“几个月前她去我诊所咨询过一些问题,后来因为巧合又见了几次,不算太熟。”
“这样啊,那她去你诊所咨询什么?”于浩就喜欢盘根问题,而江临岸的注意力似乎也被吸引了过来,可周彦慢条斯理地喝了一点酒:“这是客人的隐私!”
于浩:“什么隐私不隐私的,你那地方都是接待精神不正常的,难道沈瓷这里也有问题?”于浩用手指了指脑子。
周彦摇头:“无可奉告!”
于浩:“……”
一旁始终没怎么说话的江临岸突然问了一句:“你明天去日本?”
周彦轻轻摇着手里的杯子:“是啊,晚上的航班!”
随后包厢里的气氛莫名开始变得压抑,连于浩也不说话了,好像牵扯到了一个很诡异的话题。
……
陈宅最近几个月一直被消极的氛围笼罩在里面,特别是董事会改选在即,形势对于陈家而言不算明朗,黄玉苓近期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有时候甚至会拿家里的下人出气,所以整栋宅子的人都不敢轻易接近,安安分分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其余都很少说话,生怕一句不对就惹了黄玉苓不高兴,而这样的结果便是直接导致家里的下人个个战战兢兢,每个人都很压抑。
陈韵最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所以白天能躲则躲,晚上能不在家就尽量不在家,今天也是,上午在屋里睡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中午起来吃顿午饭,下午在黄玉苓还没回来之前收拾一下跑出去,约了朋友喝茶吃饭泡吧,一直玩到过了凌晨才回来。
通常这时候整栋宅子都是冷冰冰的,屋里没有灯,而她会以最快的速度闪进自己的房间,以免被黄玉苓发现又要唠叨一通。
可今天很奇怪,她经过二楼的时候看到陈遇的房间还亮着灯。
自从阮芸出事之后这几天他一直住在家里,这么晚还不睡?
陈韵走过去,门口就能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音乐声。
“哥…”
推门进去,灯光暗沉的房间里都是烟味,而陈遇就穿着一件T恤坐在地毯上打游戏,脚边放了一只烟灰缸和几个已经喝空的啤酒罐。
“怎么还没睡?”陈韵边用手扇着烟味边往里走。
陈遇盘腿而坐,嘴里叼了一根烟,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液晶显示屏。
“跟人打比赛!”
“这么晚还玩?”
“正关键处呢你……靠,这球怎么没进?”
“……”
陈韵看了眼显示屏,上面是球场的画面,比赛似乎正进行到激烈处,陈遇聚精会神,手柄被他摁得啪啪响。
陈韵不由叹口气,从小在一起生活的兄妹,她知道陈遇每次遇到不痛快的事就会把自己关在房间玩游戏。
“哥,是不是在为下周改选的事担心?”
“这他妈后卫怎么控球的?半场都带不过去?”
“黄玉苓这两天还逼你吗?我好像听说阮芸手里也有一票,如果她在最终改选那天还没醒,你是不是就没有赢的胜算?”
“卧槽把球传给前锋啊,这货是不是没带脑子上场!”
“……”
陈韵觉得自己是在鸡同鸭讲,陈遇的注意力都在游戏上。
“哥,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跟你讲什么?”陈韵忍不住推了陈遇一把,他这才回神。
“听着呢,不过这不是你该管的事,赶紧回去洗洗睡,满身的香水和酒味!”说完将嘴里叼的半截烟掐在旁边的啤酒罐里,继续玩游戏。
从头到尾陈遇都没看陈韵一眼,可他越这样越让人担心。
“你每次都这样,一遇到事儿就自己躲起来玩游戏,可就算你把游戏全部玩通关了又能怎样?事情还在,还得去解决,你要是真担心下周的改选结果,不如去找那些叔伯股东聊聊,探个口风也行啊,总好过你这样耗在房间!”
陈韵有时候也挺看不惯陈遇这样的性格,做事前后顾虑,实在不够果断。
“再说黄玉苓的话也不是圣旨,你要真不想上位那就直说呗,难不成她能逼死你?还有那个阮芸,都躺了这么多天了也不见醒,如果下周选举失败你还真打算娶她过门?”
“……”
陈韵的话像石头一样一块块敲到陈遇头上,他最后一记拍打了手柄,屏幕右上角显示的时间归零。
“GAMEOVER!”
音响里响起机械式的提示音,陈遇扔掉手柄整个人在地毯上倒了下去,像是打了一场大仗,筋疲力尽。
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了,连游戏和手柄的声音也一并消失,陈遇躺在那一口口喘气。
“哥……”陈韵看着心疼。
陈遇闭了下眼睛,突然问:“你是不是还喜欢那个心理医生?”
陈韵一愣,继而笑着回答:“是啊,一直都是他,也只有他。”她回答得干脆而理所应当,不带一点幽怨。
陈遇苦笑:“为什么?都这么多年了,明明知道他跟你没可能!”
“这种事需要什么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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