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还不忘跟于浩道了声再见。
门关上,于浩还在冲着隔间那边笑。
“嗨,你信不信今天一天下来公司上上下下都会很喜欢你这个未来江太太?”
江临岸瞥了于浩一眼:“有话直说!”
“没什么,只是想夸你眼光好会挑人,温漪性格开朗温顺又好糊弄,两人成天不在一起还对你百分百信任!”
“所以呢?”
“所以……”于浩又盯着江临岸平静的脸看了一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几天跟谁在一起,突然一声不啃消失了这么多天,就不怕东窗事发到时候闹得人财两空?”
于浩这是话中有话,不过江临岸也从未在他面前试图掩饰过他对沈瓷的心思。
“谢谢谏言,私事不劳你费心!”
“我也不想费心,不过我就是看不懂,那女人到底哪点好?这么多年你身边出现的女人也不少了,真没见你对谁上心过,就连对温漪……”
“我对温漪怎么了?”
于浩顿了一下:“算了,你对温漪怎么样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外人觉得你们感情好那纯粹是因为你演技出众!”
于浩说话有时候就喜欢一针见血,江临岸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叫你安排查的事怎么样?”
“看看又岔开话题!”
“这是办公室,能不能聊点与工作有关的事?”
于浩不服气地朝面前的男人瞪了下眼睛:“对对对,你一向公私分明,那为什么还让那女人进OMG?”
“没完没了了?”江临岸脸色一下沉了下来,这表示他是认真要开始动怒了。
于浩“切~”了一声,朝他抬手举了白旗。
“行,谈正事!”
“说!”
于浩便将手放到了桌上,朝江临岸凑了几分:“早晨刚收到的消息,昨晚阮芸出事之前应该跟几个朋友在酒吧里玩,其中有两个是她大学同学。”
“聚众吸毒?”
“应该没有,那间酒吧的负责人我刚好认识,打电话问过了,阮芸是他那里的常客,平时去确实玩得很嗨,但也仅止于喝酒撒泼男女之间那些烂事,吸毒倒没有过。”
“阮劭中不至于一点都不管束女儿。”
该有的原则还是有的,玩得糜烂一点可以,但底线摆在那。
于浩也认同,江临岸继续问:“酒吧散场之后呢?她要开车的话最多也只算酒驾!”
“关键她好像连酒都没碰!”
“……”
“我听包厢的少爷说她昨晚滴酒未沾,为这事还被朋友嘲笑,不过你知道她当时怎么说的吗?”
江临岸朝他剐了一眼:“别卖关子!”
“不是卖关子,昨晚那妞的回答简直令人刮目相看啊!”
“……”
“平时成天只知道厮混玩乐,昨晚却滴酒未沾,跟她那些朋友说她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
“是不是因为阮劭中离世让她受了刺激?”
江临岸用手蹭了下额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阮芸和她父亲关系不错,葬礼上看得出来,更何况现在星光的股份大部分在她手里,但凡有点脑子就不至于让自己堕落成这样!”
“那你是怀疑……”于浩心口一沉,“是不是觉得这起车祸有问题?”
“暂时我还不能下定论,阮芸昨天几点离开酒吧的?”
“少爷说是十一点左右!”
“可事故发生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2点了,之前她在哪儿?”
“少爷说她中间出去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就拿包走人了。”
江临岸用手撑住额头好一会儿,眉头紧蹙,重新梳理思路,大概过了半分钟,他抬头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于浩问。
电脑后面的人盯着屏幕,手指拧了拧。
“还记不记得阮芸和陈遇订婚那天网上曝光的开房记录?”
“有印象,不过这事跟车祸有什么关系?”
“李天赐,李大昌的弟弟,之前和阮芸有交往,当时曝光的照片和开房记录里都提到过这个人,而昨晚车祸的路段就在他们常去的那间酒店附近。”
“……”
于浩愣是想了一分钟才把里面的条理理清。
“你是怀疑昨晚毒驾的事和李天赐有关系?”
“我不能肯定,想办法去查那间酒店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三点间的开房记录和摄像头录像!”
……
沈瓷吃过午饭便请了几小时假带谢根娣去医院检查,去的是之前在凤屏联系过的那间肿瘤专科医院,因为没有认识的人,排队就花了很长时间。
好不容易轮到谢根娣进去,沈瓷坐在门口等,等的间隙收到了方灼的电话。
“阮芸尿检结果已经出来了。”
“怎么样?”
“阳性!”
随后短短半小时之内网上各路新闻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包括网友营造的舆论,当然几乎都是一边倒,加之之前阮芸私生活被曝光,很快她便被冠上了“堕落糜烂富二代”的标签。
谢根娣的检查报告需要等几天,沈瓷把她又送回了宾馆,那时候已经过了四点,网上阮芸毒驾的新闻还在持续发酵,包括死者的背景都被扒了出来。
死者男性,外地人,大学刚毕业留在甬州工作,昨晚是他入职第一天所以请几个朋友吃饭。
朱旭已经想办法联系到了对方家属,沈瓷回公司的路上朱旭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沈瓷回复:“约个采访时间吧,我到时候跟你们一起过去!”
车子开到公司已经快要五点,临近下班时间,天边留着几团灰青色的云,起风了,天气预报说夜里降温,会有雨。
沈瓷把车停好上楼,走进办公室便觉得里头气氛异常,几个下属见她进来便开始交头接耳。
“怎么了一个个?”
其中一个胆子大点的朝她办公室的方向指了指。
“沈组长,有人在里头等你!”
神神秘秘,沈瓷推门进去。
“沈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椅子上的女人听到动静回头,笑容满面地站着,手里正拿着沈瓷桌上随手扔的一篇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