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
邓芳的讥讽,无疑得罪了再坐的所有人。
素瑶皱着眉心望着比同龄人看着要苍老的邓芳,她没有介意邓芳当众让她下不来台,毕竟邓芳的嘴,不是第一次让她在人前难堪。
素瑶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带着使命过来的万宁,用手狠狠的拍了下桌子,让人看到都替他的手心心疼,摆在素瑶手边的玻璃杯,都晃了两下。
万宁起身,也不给邓芳留面子,大声呵斥说:“邓芳你说什么呢,大家出来聚会是开心,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
邓芳神情充满不屑的瞟了眼万宁,倾斜着嘴角,“是你们开心,我不开心,万宁,你可以的啊,上学的时候班级里就你愿意理素瑶,不嫌弃她小气吝啬,现在你可以啊,服侍主子服侍的也真贴心,连筷子都帮忙给摆好,霍浅是不是每个月给你好多钱。”
素瑶被邓芳当众说小气吝啬,她的眉心蹙的更深,手在桌下紧紧的攥着拳心,骨节泛白。
她不明白,邓芳的小气吝啬指的是什么,就因为她平时不和大家一样课间休息的十分钟去买零食,不参加学校组织的活动,班级为地震捐款,她只能拿出五元钱,休息的时候从来不和同学约出去玩……
这也不是她可以决定的,她上学的时候,一直就是在贫穷中度过。
家里三个孩子,家庭负担本来就大,那时候薛雅琴就已经买断在家,没有工作,家里人只能靠素品天一个人打工赚钱养家。
薛雅琴疼爱素梅,素品天偏心素西,他们两个的零用钱一直很多,唯独到了素瑶这儿,她就没有了那么好的运气,每天薛雅琴给她的钱,只够在学校食堂里打午饭,早饭都没有钱吃。
素梅和素西每天都在临街的路口买豆浆和滋饭团,弄堂临街有个老阿姨,常年在那儿豆浆和滋饭团,每次素瑶路过,看着那香喷喷白糯糯的滋饭团,没出息的没有几次差点流口水。
她也想每天早上吃这个,可是口袋里的钱,让她只能饿着肚子,她念书的时候,唯一吃过饭滋饭团,还是素西剩下的半个。
素瑶苦笑的叹了口气,霍浅还真是她的救世主,曾经所遭受的苦难日子,竟然恍惚间,已经过了很远,虽然没有记忆模糊,但不再那么刻骨铭心。
素瑶手掌心指甲陷进,微微的刺痛,一直沉默的她,终于开口,“我不是来这里听你冷嘲热讽的,如果你看不惯我,大可以离开。”
邓芳眼睛猩红,酒意上头,她现实生活里有太多的压抑和心酸,释放不出,她现在看谁,都觉得那个人是欠她的。
她现在有些失态,对素瑶咆哮,“凭什么你他妈的就能找到霍浅,我就要找个穷光蛋过日子,你说对了,我就是看不惯你,我曾经最瞧不起的就是你,懦弱不合群家里穷,有天理没有,就你这样,竟然还可以嫁给霍浅。”
邓芳让老同学们都觉得她不可理喻,素瑶长呼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从野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总是会惹来身边人的愤愤不平。
难道一切都普通的人,就不值得拥有一个美满的婚姻生活?
素瑶仄仄的看着已经失控的邓芳,打量着穿着有些发黄褶皱不成样子的白衬衫的她,揉了揉眉心,“大家都是很多年的老同学了,邓芳你这样有劲吗,就因为我没有借给你钱?这也不怪我,你平时都不跟我联系的,突然找我,连简单的寒暄你都懒得有,直接切入正题,让我借钱给你,然后就把卡号发了过来,还告诉我要快,做人不是这么做的。”
素瑶对邓芳自觉没有做出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哪怕她好好说,她也不会对邓芳现在这般态度。
好好的同学聚会,本来以为会欢声笑语,温馨着友情,邓芳把气氛弄得凝重,乌烟瘴气。
大家都有着私心,以素瑶现在的地位,多接触接触,只会有利无害,他们都揣着不真诚的目的,有些人甚至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简历,想要同学会结束以后,强行塞到素瑶的手里,要在霍式谋个出路。
除了万宁以外,这些人都知道霍式是最顶端的金字塔。
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着邓芳的不是,没有一个人同情邓芳,替邓芳开拓。
素瑶眉心不动,不知不觉,她体会到,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如果换做是当初,她还是那个默默无闻的素瑶,邓芳还是那个性格开朗,人长得也漂亮的文艺委员,大家这个时候,又会站在谁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