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处只是轻微的撕裂,不是特别严重,我会医院开些药膏送过来,擦三四天应该就可以了。”
更难以启齿的还在后面。
“嗯……陆太太已经怀孕了,具体的月份去医院要去医院做更具体的检查,那个……房事不要太剧烈,尤其是怀孕初期,很容易有危险。”
陆淮安听到怀孕这两个字的时候,眸色徒然收紧,抽烟的动作都停滞。
他听到了自己心里的声音。
是喜悦和庆幸。
还好、还好没事。
有了孩子,她心里的仇恨是不是就会慢慢淡化。
他错过了祁铭的降临,这一次,一定不会让她一个人承受那些。
陆淮安没有说话,医生也不敢贸然打破寂静,只能紧张的站在书房中央。
良久,陆淮安才转过身,“还有其他要注意的么?比如饮食和生活习惯这些。”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孕妇的口味可能会比较刁钻,但也是因人而异,要注意补充营养,比较难熬的是孕期反应,比如恶心、呕吐、食欲不振等,还会很嗜睡。”
来的不是妇产科医生,但同为女人多少都会了解一些。
“周围的人尽量不要抽烟,对孕妇和宝宝都不好。”
陆淮安听到医生所说的话,便走到书桌前,将手里的香烟捻灭在烟灰缸里,“辛苦了。”
医生松了一口气,“应该的,那……陆先生,我先告辞。”
“嗯。”
————
林初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祁铭已经被陆军送到了幼儿园。
下身还有隐隐的疼痛感,但已经好很多。
陆淮安一整夜都没有闭眼,瞳孔里的红血丝很明显,但他依然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怀里的人轻微的挪动,“醒了?”
他的手肘撑起身体,动作温柔的轻抚着女人的脸颊,“早餐有你喜欢的粥,是想去餐厅吃,还是在房间里吃?”
不止是动作温柔,就连那低沉的嗓也是温和的。
林初连看都不想看他,抬臂拨开抚在脸颊的大手,淡淡的开口,“陆淮安,反反复复阴晴不定,你不觉得累吗?”
又是哪根神经错乱了?
她没有虚弱到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的地步,然而刚掀开被褥,还没有动,身子就被揽进温热的怀抱。
陆淮安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只是展臂拥着女人纤瘦的身子,两人面对面坐在床上,是很深的拥抱,仿佛能嵌入彼此的身体里。
“昨天晚上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
林初的下颚搁在男人肩头,她连推一下都觉得多余,任由他抱着。
冷笑了一声,“你难道不觉得,这句话很熟悉?”
昨天晚上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话他也不是第一次说。
陆淮安轻抚着女人柔软的发丝的动作顿了顿,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抱着她去浴室洗漱,“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
“我现在就不愿意,把你的手拿开,然后在我眼前消失。”
“我所说的不碰你,仅仅只代表不强迫你跟我做爱而已,其他的接触都不在这个范围。”
林初被气笑了。
她看着陆淮安给她接水,并且挤好牙膏递到面前,他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些,所有的行为都很反常。
“我又没有死,有什么好愧疚的?”
讽刺的意味极其浓烈。
陆淮安面不改色,直接把牙刷放进她手里,“刚上过药,先不要洗澡,洗漱完下楼吃饭。”
他出去的时候,没有把浴室的门关上。
林初能在镜子里看到他的背影,同样也能看到自己的,好像也没有太惨,不是因为她的抗虐能力太强,应该是他对死鱼没有什么性趣,她昏过去之后没有再继续。
陆家的两条人命……
到底是指什么?
……
林初不会虐待自己的身体,饭还是要正常吃。
能坐六个人的餐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早餐,中式西式都有,以清淡为主。
林初嘴角抽了抽,明着讽刺坐在对面的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家已经的生活已经奢侈到这种地步了,两个人而已,用得着做六个人的分量?”
如果是平时,他早就去公司了,竟然在这个时间点还在餐桌上。
也是稀奇。
陆淮安也不在意,他没有动筷,只是用一种温和的目光看着林初,“挑你喜欢的吃,牛奶是进口的,没有会让你不舒服的味道。”
林初不想跟他说话,直接无视他。
她的胃口不好也不是一两天了,每年换季都会有这么一阵,随便吃了一点就准备上楼。
陆淮安眉头轻皱,沉着嗓音开口,“把粥喝了。”
她这么瘦,月份大了会吃苦头。
林初起身往餐厅外走,头也不回,淡淡的道,“你自己慢慢喝吧,我看着你就觉得反胃,吃不下。”
她刚踏上第一级阶梯的时候,有人不停的按着门铃,停下脚步往门口的方向看是本能的反应。
佣人打开门后,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您好,请问您是哪位?”就被推到一旁。
贵妇人眉毛画的很细,精明能干的女强人既视感,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彰显着她此时的心情。
是陆家的大儿媳,也就是陆明川的母亲。
她看到林初只是有片刻的惊讶,但很快就把说话的对象转向还坐在餐桌上的陆淮安,抱着手臂,气势很足。
“淮安啊,我们都是陆家的人,你这么做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她之所以会找到江边公寓,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陆明川前天晚上回到了安城,陆淮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这就是为什么明明他答应了祁铭会去参加运动会却失约了。
因为他说过,不会让陆明川再出现在林初眼前。
陆淮安周身的气场悄无声息的改变,深眸里的温和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淡然自若的开口,“你儿子做过什么,还需要我一件件的说给你听?”
夏浅、许秋白……
陆淮安记忆里的沈唯一很善良,无论是小时候还是后来慢慢长大,她都是安静温顺的站在一旁,从来都不跟任何人争抢。
母亲生病,她会日日夜夜守在病床前,什么都做,没有任何怨言。
陆家曾经养过一只猫,有一条腿骨折,是她从废区里抱回来的,小心翼翼的询问父母的意见,得到准许的那一刻,脸上的笑比冬雪融化还要美。
那只猫没有活太久,死的时候她哭了很久。
类似这样的事情,很多很多。
所以陆淮安想象不到,一个曾经那么善良的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华丽的光环下,是已经烂透了的灵魂。
关于陆明川帮助沈唯一对夏浅和许秋白所做的那些,顾邵之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查到了些蛛丝马迹,没有足够有力的证据,就等于没有证据。
沈唯一对陆家有恩是事实,但陆淮安有自己的底线。
陆明川的母亲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事,在她心里,陆淮安对自己儿子的打压是因为儿子曾经是他竞争对手。
她冷冷的看着陆淮安,“不管怎么样,你都得给我和你伯父一个交代,虽然闹到法庭上不好看,但我们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陆淮安沉静的黑眸无波无澜,低沉的嗓音没有任何起伏,“我会奉陪到底,等着你的律师函,只是,到时候千万不要后悔。”
明明他只是随意的坐在椅子上,说出口的话也不带一丝一毫的威慑力,但周身散发出来的幽暗气场却让贵妇人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