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叫醒我呢?我好去机场接你啊。”
陆淮安每天要做的事情很多,林初不会在工作的时候去打扰他,因为时差的原因,林初每天都会等到晚上十一点多才会给他打一通电话。
可能是这几天她的注意力时时刻刻都没有松懈过,就怕一不留神纪晚夏就出了意外,所以昨天晚上电话接通没几分钟,她就睡着了。
其实,她打电话的时候,陆淮安就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但他没有告诉她。
女孩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脂肪,但因为皮肤很细腻,捏起来手感很好,陆淮安似乎是找到了新玩具,从她的脸蛋捏到了下巴。
淡定自如的道,“你睡的跟猪一样,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怎么叫醒你?”
两个月的时间,似乎很长。
陆淮安曾经因为工作的关系在国外学习了半年,那个时候,他也没有觉得国外的昼夜交替比安城要慢。
这话不怎么好听,林初也没有跟他计较。
一眨不眨的凝着男人坚毅俊朗的面庞,她是躺在他腿上的,这样的角度,每一棱每一角都更加的有魅力。
眼睛里闪动着期待的光亮,声音娇软动听,“那国外的工作你忙完了吗?还是说你只是回来待几天就又得过去?”
女孩黑色的长发海藻般散开,微卷的发尾卷起了旖旎,温暖的室内她只穿着一件款式简单的睡衣,因为躺着的动作领口微微敞开,美好的风光若隐若现。
绯色的唇瓣微微张合着,是无声的诱惑。
她却尚不自知,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凝着他。
陆淮安喉结滚动了一下,自然的移开视线,这么回答,“暂时告一段落了,短时间内不会再出国。”
林初眼里的光亮在这一瞬间绽放,眉眼间漾出明艳动人的笑意。
她挺起上半身,细白的手臂勾住男人的脖子,快速的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我还以为你要忙到年后才能回来呢,那我一个人在小楼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温软的唇瓣猝不及防的贴了上来,虽然很快就撤离,就像蜻蜓点水一般,但女孩的那微小的举动依然搅乱了陆淮安黑眸里幽静的深潭。
棱角分明的五官无波无澜,只是不露声色的借开了衬衣领口的一颗扣子,低沉的嗓音也染上了几分沙哑,“陆家的人又不会虐待你,我不在家你不是应该更欢脱?”
林初没有意识到男人冷漠的气场已经在发生了轻微的改变,悠哉闲适的窝在他怀里,眼睛里带着笑意,显然心情很不错。
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慢慢悠悠的说,“爸妈是把我当亲闺女没错,但我嫁的人是你陆淮安好不好?你不在家,我就是一个人,做什么都开心不起来。”
像是有根蒲公英,被微风吹动,最后落在陆淮安手里。
他所在孤城,寸草不生,却因为蒲公英带来的种子,有了些许生机。
深邃的眼眸凝着女孩干净漂亮的小脸,骨子里冷厉的气息被软化,呈现极其少见的柔和。
把人从怀里拉出来。
她之前是光着脚从对面的沙发跳过来的,陆淮安站起身,把那双粉的拖鞋拿到她脚边,“上楼换衣服,回家。”
林初坐着没动,捏着男人的一根手指轻轻的晃了晃,是很小女人的动作。
星眸里满是甜腻腻的笑意,眨着眼撒娇,“你抱起上去呗?”
陆淮安没说话,只是低眸瞧了她一眼。
林初立刻就从沙发上跳了下去,穿好拖鞋往楼上跑,跑了几步又折身回到陆淮安面前,笑盈盈的说,“等我十分钟,你不要一个人走了,不然我就告诉我爸你欺负我。”
陆淮安拨开衬衣的袖口,看了看时间。
淡淡的说了三个字,“五分钟。”
林初这就不高兴了,“诶诶诶!你见过哪个女孩子出门五分钟就能搞定的?十分钟我都是用飞的好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踮起脚尖准备做点什么,陆淮安利用身高优势,以及对她的了解,在她还没开始行动的时候,就已经抬手推在她的额头。
薄唇轻启,“三分钟。”
男人身高手长,林初怎么扑腾都没能靠近他半分,忍住扑上去咬他的冲动,转身就往楼上跑,边跑边碎碎念。
陆淮安看着女孩的身影消失在二楼转角,唇角缓缓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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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的实际年龄,还不到二十岁。
年轻有年轻的优势,即使素面朝天,也依然有种别样的美好。
她了解陆淮安的性格,他说三分钟,就一定不会多等一秒钟,她丝毫没有磨蹭的时间,换好衣服,把凌乱的长发梳理顺畅后就下楼了。
“走吧走吧,我在路上给爸爸电话说一声就行。”
温软的小手滑进手心的时候,陆淮安没有排斥的心理,反而自然的握住,“我已经打过了。”
林初很满意。
两人走出大门的时候,林初才发现有雪花纷纷扬扬从天空中飘落,落在鼻尖,凉凉的。
她仰着小脸,怔怔的看着美如画的雪景,低声感叹,“哇……下雪了,好美啊。”
是今年冬天的初雪。
女孩停下了脚步,陆淮安便侧首去看她,那双眼睛明亮又清澈,就像是第一次看见下雪一样,开心的像个孩子。
林宗钧把她保护的太好,所以才会养成这样干净简单的性子。
抬手,带起她白色羽绒服的帽子,扣在她的小脑袋上,以免雪花落到她脖子里。
等了两三分钟,她还是那副昂着小脸傻兮兮的模样,陆淮安便开口提醒,“爸妈在家里等着我们一起吃午饭,你再站着不动,我就不管你了。”
林初这才从梦幻一般的雪景中脱离出来,握紧男人的手,半依偎在他身边,“我是你老婆,你不能不管我。”
她刚刚其实不是在发呆,而是在许愿。
她的愿望已经实现了,所以,这一次,她求的是:拜托拜托,让我最好的朋友晚晚从黑暗里解脱吧,不要再让她难过了。
————
沈唯一额头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除非凑到她面前看,那还未完全消退的疤痕很浅,旁人看不出来。
她坐在帮宋静媛插花,听到佣人礼貌惊喜的声音后,抬头就看到牵着手从大门进来的陆淮安和林初。
像是有根针扎在心脏上,隐隐作痛。
宋静媛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林初了,陆淮安早上到家后,从她口中得知林初不在,连杯热茶都没有喝就直接出了门,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刚进门的两人身上,就忽略了身边的沈唯一。
她怔怔的坐在沙发上,忘记了站起身。
那双沉静冷漠的黑眸没有太多的情绪,视线越过嘘寒问暖的宋静媛,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指尖突然掀起一阵疼痛,是花径上的刺划破了皮肤。
她才如梦初醒,低下头。
这个家,她始终都是一个外人。
……
午餐已经做好了,宋静媛上楼去请陆正茂的时候,沈唯一拿着外套走到餐厅。
低声说,“刚刚经纪人打电话告诉我,下午的活动提前了,所以,我就不在家里吃午饭了。”
帮着摆餐具的林初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她当然知道沈唯一不是在跟她说话。
姣好的面容很寡淡,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怅然。
就连林初一个女生,看着都有点心疼,她下意识的去看对面的陆淮安。
对方没有刻意回避,嗓音低沉淡然,“再忙也不能饿着肚子,吃完饭再去。”
“我又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小姐,没那么娇贵,”沈唯一淡淡牵唇笑了笑,“麻烦你跟叔叔和阿姨说一声,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