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的相册,说是相册,里面的照片其实少得可怜。
只有十来张而已,都是毕业照,从幼稚园时期,到青涩的少女时代,再到温婉宁静的学士服。
涵盖了所有他错过的时光。
南湾看到他翻看的是什么,也没怎么在意,把水杯和药片递过去,“你先把药吃了。”
她说的,是:先。
慕瑾桓合上相册,放回原来的位置,接过药片就着温水吞下。
看着她,“然后呢?”
“然后去洗澡啊,”南湾笑了笑,指着男人身上的西装革履问,“你准备就这么睡吗?”
闻言,慕瑾桓缓缓勾起唇角,黑眸兴味满满,“不是想跟我离婚,还留我在这里?”
有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味道。
那双深如幽潭的眸有一种能吸人心魄的魔法,仿佛多对视一秒就会沉溺其中,南湾不自然的移开视线,“你随便吧。”
几乎是落荒而逃。
门被摔上,慕瑾桓看了一会儿,低低的笑出了声。
衣柜里还有之前他留在这里的睡衣,随便拿了一套去了浴室。
南湾在厨房里洗碗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手里的动作停顿了好久。
她知道这样不应该,越是心软就越没办法跟他离婚,可是感情这个东西最奇妙的地方就是不受自己控制,她越想推开他,就越舍不得。
……
卧室里有两个房间,分别睡着两个人。
半夜的时候,南湾忽然惊醒了,摸过枕头下的手机看了时间:一点二十七分。
挠了挠头发,掀开被子下床,她没有关灯,直接就可以出去。
轻手轻脚的走到隔壁卧室,开门的时候一点声响都没有,壁灯的开关就在门口,按下之后光线很暗,但足够了。
躺在床上的男人呼吸平稳。
应该是不疼了哦……
也许是两分钟,又或者是五分钟,南湾就那么看着他,脚都有些麻了。
站起身,还未迈开脚步,腰肢就被突然袭来的大手圈住,整个人都被他带上床,困在床榻和胸膛的方寸之间。
“湾湾,我抓住你了。”
耳边是沙哑性感的男音,似乎还带着一丝喜悦。
他的呼吸很热,全数喷灼于南湾的颈窝,沉重的身体散发着一股极强的荷尔蒙气息,强势的扣着她的腰不允许她躲闪。
南湾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却强装镇定,“我……我就是觉得冷,想过来拿被子。”
慕瑾桓低低缓缓的笑,咬住女人的耳垂,用犬齿碾磨着,“是吗?”
上扬的尾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暧昧性感,勾出一阵旖旎。
“不然你以为呢?”南湾僵着身子不敢动,“我垂涎男色,企图对你不轨?”
女人的声音糯糯的,听在耳里勾起了男人最原始的冲动。
就像是偷糖吃被抓了个现行的小孩,梗着脖子辩解,却不知道嘴角的糖浆早就说明了一切。
慕瑾桓难以抑制的笑出声,更加贴近她柔软的身子,把她的头按到自己心口的位置。
“听到它的声音了吗?它说想你了,你呢?有没有想我?”
咚…咚…咚…
铿锵有力的心跳声传入南湾的耳中,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慢慢收紧,她就在里面,无处逃脱。
慕瑾桓等不到她的回答,便低头去吻她,贪婪汲取她的美好。
南湾回过神,心下大急,连忙捉住男人的大手,“不行!”
真丝睡袍紧裹着曼妙的曲线,娇柔的身子散发着浴后的清香,面颊绯红,杏眸湿漉漉的。
像一块可口的草莓蛋糕。
“为什么不行?”抵在胸膛前的阻力让慕瑾桓有些不悦,嗓音却越发的低沉蛊惑,“你明明也是有感觉的,告诉我为什么不行?”
南湾不停的往后瑟缩着,躲避男人洒下的那张密不透风的网,“你下去,手拿开。”
她的理智呢?
竟然轻易就被蛊惑。
慕瑾桓抬头,目光灼灼的凝着女人因为呼吸不顺,气息微喘而显得活色生香的小脸。
半分钟后,翻身而下。
虽然身体和思想都在叫嚣着要她,但她不想,他也不会强来,怕会伤了她。
手臂收紧,把她按在怀里,嗓音是隐忍的沙哑,“不是说冷么,这样就暖和了。”
处境很尴尬。
南湾下半身一下都不敢动,只能用手推着男人的胸膛,所触一片灼热。
话音磕磕盼盼,“你…我…我回去睡。”
慕瑾桓眸里的热度还未褪去,狠狠的在女人下巴上咬了一口,觉得不解气,又换了个位置咬了第二口。
不紧不慢的陈述,“我安安稳稳的睡觉,你跑过来撩我,还撩完就想跑,好的不学竟学些没用的,这样很渣你知道吗?”
最后一句,特别的强调。
南湾,“……”
她找谁说理去?
毫无感情的念叨,“我错了,我忏悔,不应该犯职业病把你留下来,下次疼死也不关我的事。”
她把所有的理由都归结为:职业病。
慕瑾桓从认识她第一天就知道,她口不对心张嘴就胡说的毛病一天比一天顺溜,有的时候恨不得掐死她。
当然,他舍不得。
叹了口气,“我不做什么,就只抱着你。”
南湾低头看了一眼男人手放的位置,“脸疼吗?”
慕瑾桓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几秒钟后,淡定的换了个位置,老老实实的搭在她腰上。
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下颚抵在她头顶,压低嗓音诱哄,“很晚了,我是真的累,不闹了,乖乖睡觉,嗯?”
随后腾出一只手探到床头关了灯,窗帘是拉着的,外面的灯光进不来,只剩满室黑暗。
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落进对方的耳里。
其实这样他也不好受,但他办了一件很难办的事,总得捞点好处回来。
五分钟后,南湾忍不了,开口提醒,“你硌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