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总兵讨了个情,只要你肯把那些东西的下落道出来,我们可以放你一条活路。”田六缓声道。
这话听到周围几人耳中都是一愣,没想到郭总兵居然会如此宽宏大量,连以下犯上,杀死上司的罪行也能宽恕。
但聂飞的回应却是一抹鄙薄的冷笑,随后用微弱到几乎叫人听不清楚的声音道:“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会留我性命?不过……是想从我口中套出那些东西的下落罢了,我……不会上你们当的!我聂飞烂命一条,死便死了,若是之后能把你们这些家伙一并拖下地狱,我死何足惜?”
费力地听完他这番话,田六的脸色彻底阴了下来,这家伙还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想着拉人下水!恼怒之下,他终于把牙一咬,有了决定:“这可是你自找的,来人,给我用刑!”
只一犹豫,贾驼子几个就立刻上前,拿起边上的刑具就往聂飞早已遍体鳞伤的身上招呼了过去。因为有田六在旁看着,几人手上更是卯足了力气,不敢有半点留力,顿时,就把聂飞折磨得血肉飞溅,发出阵阵惨叫,随后身子一阵抽搐,又晕了过去。
田六见状,一把就拉开了贾驼子他们几个,随即探手就卡住了聂飞的脖子,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到底说不说,信不信老子今天就送你归西?”看来他确实因为刚才聂飞的表现而气疯了。
贾驼子他们有心劝说两句,担心田六真弄死了这家伙,却一时又有些不敢,只好在一旁犹豫。他们可没有发现,这时田六的手上已多了一根细针,趁着卡着聂飞脖子的工夫,那针竟直接刺入了对方的动脉。
只一下,聂飞的身子就再次抽搐起来,而田六这时似乎才想起了什么,忙又送手,朝后退去,同时恶狠狠地道:“再给你几天时间考虑,若再不肯说,那就别怪我了。”说着,气呼呼地转头就走。
贾驼子几个见状,也顾不上聂飞,赶紧一拥而出,陪着田六离开这臭烘烘的牢房,没人发现,这时尚在抽搐的聂飞在一阵之后,突然身子就僵硬,随即便彻底没了动静。
聂飞,一个曾在军中立下不小功劳,曾有志于报国的将领,就这样因为某些人的私利与阴谋而毙命在这么个幽黑的牢房之中。他不是死在与蒙人的正面战场之上,却死在了这些阴险小人的算计与暗杀之中……
“叔叔……”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猛地从梦魇中惊醒过来,倏然睁眼,随即提防地朝四周扫视着,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
直到眼睛适应了黑暗,确认自己依旧是在熟悉的环境后,他的心情才平复了一些。随即,他的手便伸到了头下所枕的包裹之上,确信一切没有变化后,他才完全放下心来。
这人,赫然正是当初的云宪,此时的他看着可比几年前要高大了不少,身上更隐隐有种不一样的气场。
不过他终究才刚成年,因为心里有事,眼中还满是慌乱和不安:“我到底该不该去救叔叔,还是照着他之前的吩咐,把东西送去京城,给那个杨震?”
云宪满是纠结地想着,一时又有些茫然了。
就在一个多月前,聂飞查出问题,悍然出手杀死自己的上司之前,他把才刚入军中没多久的云宪叫到了自己跟前,郑重地将这个包裹交给了他,并叫他将之送去京城,给锦衣卫的杨震。
云宪当时倒是答应了,准备次日找机会就离开军队出发。可没想到,接下来就发生了聂飞杀死自己上司,然后被生擒的变故。
而在眼睁睁看着他被数百人马活捉之后,云宪就陷入了矛盾之中。他很清楚做出这事等待着聂飞的是什么下场,作为被自己视作父亲一般人物的聂飞,他实在不想见死不救,所以便在此耽搁了下来,一耽搁就是一个多月。
此时的他,可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杨震已来到了大同……
与此同时,刚入睡不久的杨震也猛地自睡梦中惊醒,似乎有所预感般,他的心里便是一阵揪紧。这让他只能先披衣起身,站在窗口看着外头的冷月,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夜,更深了……
聂飞悲剧了,路人也悲剧了。。。。。
连日高温,空调开得感冒高烧了,头脑有些蒙,所以剧情上可能有些乱。。。。还望各位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