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更让朱怀山不安,朱怀山思前想后,觉得此事……还是不能冒失!
“她知道你的身份吗?”
“那倒是没有!但王上的祖父见过我!”
朱崇事已至此,能说的他全都会说,而朱怀山想着若是主动认了此事,虽说不致于连累他,但侍郎府在王的面前挂了黑号,总还是难逃的。
“那你这几个月禁足!哪里也不许去!”
朱怀山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边走边看,他被燕安这几个月的雷霆手段吓得,刑部公务都大大增加了。
如今虽说建朝了几个月,但毕竟还是个新朝,在王还需要立威以示政清的时候,他还是少撞枪口为妙。
更为重要的,若是此事露了出来,他这个长子,就算是完全废了!
朱怀山不知花璃鸢的身份,最终还是自己的儿子占了上风,想来想去关禁闭还不稳妥,竟然提出……将朱崇送入军中!
这可是朱崇一直想要的!
虽说他们是文官府,但朱崇才学实在平平,在继室的儿子比他出色很多的情况下,他不仅不爱呆在府里,还对读书一事深恶痛绝。
不过,他平时喜欢练武,数次说要去军营作战,是他知道四国之战太乱,又自觉西凤无法取胜,这才坚决地,阻止了儿子那颗从军的心。
如今,去军中避开太上王几个月,若是适应得了,就让他一直呆在军中,若实在难以坚持,那就……也躲过了太上王在凰城的时间。
太上王是来探亲的,他不会呆上很久!到那时,也许事情不用这么糟呢!
侍郎府也算二品官,他们府上并没有秀女入选,宫中情况无法探知的情况下,朱怀山快刀斩乱麻,托人找关系将朱崇就要送入军中!
“爹,若是她有需要,还请你帮她一把!”
朱崇也不敢赌,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避,再说从军一直是他的心愿,好不容易父亲开口同意,这个诱惑实在有点大!
更为重要的,是他知道花璃鸢不会原谅他!什么纳妾一事,不过是他自己的想象!
朱崇就这么走了,而朱家也委实在后面帮了花璃鸢一个忙,但此时的他们,谁都没有料到!
“怎么还没走?”
当夜,燕安没有收到花璃鸢出宫的消息,半夜又闯入了她的宫殿,其实她和燕老王爷的谈话他都知道,但他就是想来问问。
亦或,嘲讽讽刺她,已然代替了以前的戏弄,他只要想想她出尔反尔没有做到,那种懊恼在他面前没有底气的感觉,他就觉得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
“还是……你真的舍不得爷爷?”
他尽力嘲弄着,花璃鸢也深吸一口气,而后,那双曾经的如黑珍珠般清澈澄静的眼眸,就那么浅浅歉意地望着他,“你能帮我吗?帮我离开!”
“老太爷他对我很好,我不忍心伤害他,若你能送我出宫,我会对你感激不尽!”
“这又是你的一种手段?”
燕安紧盯着她的眼睛,甚至是抬起了她的下额,当清楚地看到她的眸底毫无畏惧,又毫无心虚的疏离冷淡时,他觉得他的心口,又淡淡地缩了两缩!
这张脸已经没有资本了,她唯一能用的只不过是爷爷的同情,而她如此通情达理,难道……是最后的一招?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燕安的眸光,久久地落在她那张受伤的脸,眸底的神色,复杂而又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