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轻淡,“他之所以能跟我走,八成跟我的目的一样,是想看我知道多少事罢了。”
陆北辰若有所思,稍许淡笑,“真是有意思。”
“你不怕吗?”林嘉悦皱眉看他。
“怕什么?”
“如果何奈真的有其他目的。”林嘉悦目光犀利。
陆北辰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所以你想说,能帮我的人就只有你了?”
“难道不是吗?”
陆北辰唇畔上扬,“陆门是陆门,我是我。”
林嘉悦倒吸一口气,“我不相信你这么铁石心肠。”想了想又道,“你弟弟跟何奈走得那么近,就算你不是为了何奈,为了你弟弟我也不信你什么都不做。”
“所以,你唯独能帮我做的事就是,混淆视线。”陆北辰忽而笑了。
林嘉悦没明白他的意思,刚要开口询问,咖啡馆的风铃就响了一下,她抬眼一瞧,脸色一僵。
是罗池。
他的目光却是落在陆北辰身上,脸色看上去不大好,走上前后,拉了椅子毫不客气地坐在他身边。林嘉悦的眉头微微蹙起,没想到罗池会尾随到这来。
“罗警官,阴魂不散啊。”陆北辰没惊讶他的到来,语气始终平淡如水,就好像这世上没什么事是足以让他变了脸色的。
罗池毫不客气地说,“没办法,我把人当朋友,人只视我是根葱,我也只能采用这种下三滥的招式了。”
陆北辰耸耸肩膀,笑而不语。
“林小姐。”罗池看向对面的林嘉悦,目光严肃,“看来你得跟我交代点什么。”
林嘉悦笑了,“难道我跟陆北辰在约会这种事也违法?”
“约会?”罗池哼笑,“应该情人间会用这个词吧?据我所知,你对面的这个男人,他的女朋友是叫做顾初的。”
林嘉悦目光一凉。
“跟我走一趟吧。”罗池笑了。
林嘉悦冷眼看向陆北辰,陆北辰没有多余表示,脸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稍稍沉默了会,然后笑了,起身,“好啊,既然是罗大警官开了口我也得卖你这个面子不是?当我去警局一游了。”
罗池也起了身,拍了拍陆北辰的肩膀,又俯身贴近他的耳朵,笑问了句,“我这算不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虽说我不想承认,但你这次还真是当了次黄雀。”陆北辰浅笑。
“我必须要带走林小姐了,也许打断了你的计划,真是抱歉。”罗池道。
陆北辰笑了笑,没说话。
就这样,林嘉悦被罗池带走,他没动,在咖啡馆坐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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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告一段落,重伤之人中,一人宣布死亡,一人被送到重症监护室,其他人生命体征恢复正常。被推进重症监护室的人是何奈,由专案组的人守着。
其他外科大夫都走了,洗手池前只剩下顾初,她的手术服上沾了不知几个人的血,其中包括那名死者的,不用走出抢救室的门口她就能想象得到死者家属的哭天抢地,她想走出去,跟家属说,对不起我尽力了。可双脚已经没了力气,一软,后背蹭着墙蹲了下来。
她用力搓了一下紧绷的脸,心中的悲凉就漫天而来,无力、绝望,这是她作为医生以来头一次有过这种感觉,是她亲眼看见那姑娘闭了双眼,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也许这一天都糟糕透了,她以为风和日丽必有好事,所以,那么欣喜地期待着领证的那一刻。一通电话就这么结束了一切,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似的,手机震动的那一刻,似乎所有人的命运都为之改变了。
医院催得勤,办证那边的复印机还出了问题,作为医生她无法心安理得的再去等待个十几分钟,那一刻她看着陆北辰,急得眼圈都红了,他轻抚她的脸,末了说,“改天。”
是,改天。
因为这一天她的电话和他的电话都在告诫着他们一件事:你们只能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