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更多的是,她在被这浪花的节奏牵引。
偶尔船帆跃过急促的湍流,她差点惊险出声,身体就出现了致命的泵张,那力量就体贴地减弱,然后,又温柔地轻抚她不安的情绪。她是个初学者,在这漫无边际的大海上只能任由冥冥之中的引领。
可是,那引领者也变得贪婪。
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海浪,站在船帆上的她开始了不稳,她想叫,又紧紧咬住了唇。起了风,渐渐成了狂风,脚下的船就开始了大起大落,她忍不住出了声,想呼救命,又想索求这种冒险更多。
终于,一个巨浪狠狠拍了过来,她终究惊叫,然后,就被瘫软地拍到了岸边。
沙滩上,她成了苟延残喘的鱼。
实际上,床榻上的她已是大汗淋漓,紧跟着,眼泪就下来了。
光线太暗,陆北辰这个始作俑者没能看见她的泪水,手指攀上她的脸颊时,她闻得到晴欲的味道,是她的味道。他低笑,嗓音也因晴欲染了更低沉的性感,“前餐好吃吗?”
她没回答。
他吻上她的时候,才察觉到了她的泪水,怔了一下,紧跟着起身开了床头灯。
趴在床榻上的她已是泪流满面,睡裙凌乱。
陆北辰没料到自己会弄哭她,愣住,很快地又反应过来,将她拉了起来,“你不喜欢吗?怎么哭了?”
她第一次这么盯着他,透过泪雾盯着他,就算是那次床地之欢后她也没像今天似的这么盯着他。
泪浸了她的脸,沿着下巴滚落。
她就冲着他喊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坏?”
如同只受了伤的小动物,在用最微薄的力量来向他控诉。陆北辰的心就软了,忍不住伸过手臂将她揽在怀里,她迸发心中郁结,发了狠地推搡着他,见推不开他,就改成捶打,一下一下的。
陆北辰始终没松手,任由她用这种暴力行径来向自己撒气。末了,顾初张口咬了他的肩膀,泪水还是扑扇扇地从眼眶坠落,陆北辰没动,默默地忍着疼。终于,顾初累了,哭得却像个孩子似的愈发委屈,“我不要做你的助理了……”
她的样子更像是蛮横和耍赖,陆北辰就无奈笑了。
“不准笑。”顾初哭得更厉害,“我明天一大早就离开,再也不要给你当助理了!”
“行行行。”陆北辰最怕的就是见她哭,赶忙搂紧了她,轻声安慰,“不做我的助理,就做我女朋友吧。”
“不做!我什么都不做!”顾初冲着他喊。
陆北辰哭笑不得。
终于,顾初消停了,窝在床上,眼睛红红的。陆北辰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凝着她,“顾初,我希望你能忘掉过去。”
过去能忘掉吗?
“你不就是为了过去而来的吗?”
陆北辰沉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说,“不,我只为以后。”
这番话像是有点摒弃前嫌,但顾初总觉得,他正在极力掩藏什么……
*
翌日,顾初还没来得及从昨晚的羞赧中走出来就投入了紧张的工作。
当然,前提是她一觉睡到了早十点,昨晚的思绪太多反倒失了眠。醒来的时候陆北辰没在,房间里空荡荡的,她钻了洗手间洗漱,正在擦脸的时候,隐约听见房门响动的声音,然后,有人朝着客厅这边过来了。
听脚步声是陆北辰。
他在打电话,应该是听对方在说,偶尔“嗯”一两句。听声音的位置他应该要去更衣室,所以顾初也就暂且藏在洗手间里没出来。更衣室要途经卧室,她就听到陆北辰在问,“难道一点线索都查不到吗?”
对方不知在讲什么,陆北辰没再说话。
良久后才听他说,“拜托了,无论如何都要查到,哪怕是一丝线索都可以。”
洗手间里的顾初听得不是很真切,但也听见了“拜托了”这三个字,不由地大吃一惊,跟在陆北辰身边这么几天,她从没见过他这般谦卑地求过人。他在找什么线索?是萧雪的案子还是其他的事情?
洗漱完出来时,陆北辰正好也从更衣室开门出来,跟顾初打了个照面。他应该是新换了件衬衫,正在系扣子,胳膊上还搭了件衬衫,袖口的位置鲜红一片。顾初吓了一跳,指着那件衣服上的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