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公一句话,殿内鸦雀无声,除了憋屈还是憋屈。
那李默即使快要死了,也能够把堂堂一个宗主给拖下水,而且不止是秦道铭,饶是秦太公在场,也没能救下他。
而最憋屈的当然还是秦道铭了,明明一场胜券在握的完美之策,结果居然死在了李默手中,被偷袭而死何等憋屈,而如今更连真相都要被掩盖。
杀人者逍遥法外,若被其灵魂所知,只怕气得要诈尸。
“这笔帐,本使迟早要和那李默算个明白!”
秦太公愤愤说罢,一拳将坐下宝座震得粉碎。
他这般说,殿内众人却是面面相觑,和闭关十年而出,获得圣使之名的秦太公不一样,他们这些人,无论修为高低,都是在李默的威名下度过了数年光阴的,那时的李默纵横天下,名声如日中天,多少不可能办到的事情都被他完成。
眼下十年之后,他不仅威名不减当年,能耐更胜一筹,如今宗主都着了道儿,又何况是他们?
真若打起来,圣使跑得掉,他们能跑得掉吗?一个个不都是炮灰。
窥探到众人的怯意,秦太公重重哼了一声道:“一群胆小如鼠之辈,你们可知道李默已受通天遗宝反噬,重则命丧黄泉,轻者根基全无,即使活着也就是一个废人!”
这么一说,众人顿时心头一震,却没有秦太公想象中那般精神振奋。
十多年前,他们尚在凡土时,关于李默在半界的一些动向便屡屡传到耳中,李默总是伴随着各种极度危险的事态一同出现,每每大家都认为他必死无疑时,他却总能平安生还,如此一而再而三,这种事情众人听得都起了老茧。
尤其是如今李默这般一闹,连秦道铭都给杀了,这哪里象是什么遭受反噬的人。
但是,秦太公这么说,众人自也不敢反驳,只是心头却只信了一半。
十年之后,李默再度如阴影般笼罩着众人,即使这身为圣使的秦太公,那话也不似以往那般权威了。
就在这时,便听有人匆匆来报,说是朱孝廉领着人马从秘道出来了,正朝大殿这边赶来。
一听这话,殿内又即刻沉默起来,人人眼中暗含怒火杀机。
一会儿功夫,武极宗一行到了,跟着过来的却还有不少秋水宗同盟的宗主们。
他们刚刚整顿完队伍,如今一道过来正好遇上武极宗的人,诸人便都脸上带笑,颇有几分威风。
前脚刚跨进门,朱孝廉便大笑着拱拱手道:“诸位真是雪中送炭,解了我宗门燃眉之急啊。”
一见朱孝廉的笑脸,众人心顿时又凉了半截。
若李默真遭遇大难,那朱孝廉能笑得出来?
“哎哟,这不是太公兄吗,亲临巨牙城,真是有失远迎,还有傲刃兄,白德兄……呀,都是老熟人,咦,怎地不见道铭老弟啊?”
朱孝廉笑着打招呼,提起秦道铭时,故意声音一抬。
众人直是又羞又怒,一个个拳头握得紧紧的,朱孝廉分明是过来嘲笑人的。
但是同盟的宗主们在这里,他们却不能够发怒,唯有憋着口气。
而宗主们听到这话,也不免希奇起来,秦道铭怎地不见了。
“有劳朱宗主挂念,道铭因为宗门有事先回去了,这里的事情便交由本使全权处理。”
秦太公沉声说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道铭老弟是受伤正在疗养呢,但想想也不会,有太公兄在,谁能伤得了他呢?毕竟,一宗之主,可是宗门的门面呢。”
朱孝廉笑道。
他是不开哪壶提哪壶,偏偏诸宗主都认为他说得对,一个个跟着点头。
秋水宗的人气得头皮都要炸了,偏偏又不能发火。
“确实,宗主乃是宗门的门面。孝廉兄身为一宗之主,大战未开,便带着全城人马逃跑,这事情传出去,武极宗数千年的名誉只怕毁于一旦啊。”
秦太公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一说,殿内诸人似是找到了反击的利器似的,都耸着肩冷笑起来。
朱孝廉却是一笑道:“确实,本宗不战而退,多少有些丢脸,不过,若然丢了这区区脸面而挽救城里诸多同道,这脸面丢尽了又有何妨?”
场中又立刻安静下来,诸人面面相觑,却不知道如何反驳这话。
“任何一场大战皆有人牺牲,若皆为保全性命而后退,那我们正道还有什么立足之地?正象本宗联盟一样,今日就是拿着几千条人命换回了这座城池!”
秦太公冷声讽刺道。
众人纷纷称是,情绪激昂起来。
朱孝廉便叹了口气道:“今日确实多亏诸宗同道,才保以此城之安宁。本宗无以为报,领兵退城确也有些羞愧,无论什么原因,都没有再作为这城池之主的资格。此番过来只为说一件事情,便将这巨牙城送给秋水宗以表谢意!”
“什么?”
众人听得直是又惊又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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