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欣赏一下她沉思的样子。
按说她长得也不算绝色可为什么瞅着就很顺眼呢?或者这就是所谓的王八看绿豆吗?
忽然有一股清浅的香气直入鼻端,虽然淡,却是笔直,英挺,闻着很是爽快。
“这是什么香?”他问道。
李浅诧异,“什么什么香?”
“你身上的香,是什么香?”
李浅抬起胳膊嗅了嗅,她哪有什么香?她一向不喜欢香粉熏香,身上也很少擦,做方袭人时虽用了些,但做回李浅,却根本不愿再沾身了。
今天她也就是在客栈里洗了个澡,用的不过是普通皂角而已,这也能有香气吗?
武成思笑了笑,有点发觉自己为什么会不讨厌她了。他不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对不男不女的,想必很感兴趣了。
“不知娘子可成亲°了?”
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话,李浅根本没反应过来,她还在想齐曦炎,想他是不是有危险,想他在做什么,忽然间有了一种想赶紧回宫见他的冲动。
她站起来,大步向外走,走到门口胡想起来又回过头来问:“你刚才说什么?”
武成思自认面嫩,又怎么好意思再说一回,他摸摸脸,“没什么。”
“没什么就跟着吧。”她说着已经走远了,武成思忙跟过去。心里却有些疑惑,这个女人到底什么身份?
从看到她的时候开始,他就感觉她不一般,哪个女人能带着这么多高手出来办事?不过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这会是皇上的妃子,天底下应该没哪个男人,会跟他有一样的特殊嗜好吧?
远远地看见皇宫,他心中更疑,待听紫衣卫说了她的身份,忽有一种想在宫门上撞死的冲动。他到底是怎么个不长眼法,居然看上个有夫之妇,还是个皇上的女人。这若让师兄知道了,还不笑死了?
心里有几分郁闷,脸上便带了出来,李浅以为他不喜欢皇宫,轻劝道:“你现在宫里住两日,随后可以在宫外给你安排住处。”
“不用了。”武成思叹口气,为了小命着想,住宫外还不如住宫里呢。
西鲁王这会儿多半恨死他了。
两人真说着话,忽听宫门前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
转过头但见一匹雪白骏马疾驰着冲进宫门,竟似丝毫没把这皇宫放在眼里。马上之人一身红衣,正是红衣怒马,姿态潇洒。
李浅只觉心狠狠一颤,哪怕只是看了个背影,她就已经认出这是谁了。
楚天歌,天下无双的楚天歌,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本以为他们之间远隔了千山万水,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可当近在咫尺时,才赫然发觉,说已忘怀,那是真正的自欺欺人。
可惜,相识容易,相爱难,相爱容易,相守难,别离容易,相聚难,回忆容易,相望难。
想你,此刻她竟是分外想念他。
哪个痴情万种的人曾说过,只有分离才会思念,只有思念才会发现想你,只有想你……才发现距离是多么的难以忍受。
胸口似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以呼吸。究竟,何为相思,何为牵挂?
她早已不知。
武成思瞧着她一脸痴痴地样子,不由轻笑,“合着你这是占着坑里,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吗?”
李浅狠狠瞪他,他才在茅坑里吃饭呢。
他所谓的占着坑里,应该指齐曦炎,看着锅里可能是楚天歌,他是不知道她和楚天歌的关系才这么说。可那个吃着碗里的又是谁?
如果是他,她宁可去吃大粪。
※
夜半,烛光摇曳,桌案上铺展着一幅画。这是他的画像,以前在他的威逼下画的,现在看来却成了两人之间唯一的纪念了。
往昔快乐与美好,哪怕是痛苦的回忆皆在眼前,她用手指小心描绘着,不知不觉唇边溢出一丝苦笑。
因开着窗,风过,烛火忽灭,她微微一怔,蓦地黯然。
武成思这人嘴巴虽臭,可有件事他说对,那就是她已经有茅坑了,实在不能再对别的茅厕有任何念想。难道拉出的屎还能自己作回去吗?
指尖再次触及花卷,即便没有光,她亦能轻易寻到他所在的位置,甚至能清楚的勾勒出他的模样。暗夜中,她收起那幅画,用绸缎小心包好,放回箱子里。
或者今生,她都不会再打开一次。
她走到窗口,想要关上窗,微抬头便见天上一轮明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