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说着话,护送皇上的车马已经备好。
齐曦炎上了车,李浅也跟着上去。她有心,让人把暂时无家可归的舒舒和月月都带上。这两人都是紧要之人,若真有事,还能为齐曦澜做个证呢。
她嘴上说不管,心里也不想他出事,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情谊,难道真要看着他去死吗?另外还有那几次暗杀她的人,说不得也要着落在月月身上。
把她送回太傅府,齐曦炎才离开。临走之前,免不了再威胁一句,若是敢再离开太傅府半步,就绝不让她见生下的孩子。
这话对李浅触动很大,她极内疚的点头,指天发誓绝不再犯。心里却想,难道刺客杀进太傅府,她也不逃吗?
回到方府天色已很晚,就这一身黑灰出现在秀姑面前,吓得她尖叫一声,还以为闹鬼了。
李浅坐下来,也没等洗个澡,就先叫她弄些吃的送来。这折腾了大半天,真是饿死了。
一夜翻枕难眠,第二日一早起来,就得了消息。说启王齐曦澜以谋逆罪被下了狱。这是齐曦炎第三次对亲兄弟下手,满朝皆惊。很多人在背后议论,说当今皇上心肠歹毒,对兄弟也忒狠了。
同时陪着齐曦澜的,还有陈德容,这是他第二回在监狱坐镇,第一次还有个期限,这回却是无期徒刑了。谁也不知道他们这辈子能不能放出来,或者死在里面也未可知。
关进去也就罢了,只是让陈德容很不忿的是,京畿营首领却没在涉案其中。齐曦炎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竟然没追究。
李浅倒觉得那个京畿营首领欧学明比陈德容的嫌疑还要大,陈德容明显是被人陷害,否则谁会摔跤恨不能把自己摔死,让他进去关一阵也好,省得笨的让人算计。欧学明却不一样,就算行动再慢的人,也不回面对皇上旨意磨蹭成这样吧?
齐曦炎下的圣旨,李浅是管不了的,可在其中使使劲,帮着刑司的人破案却是未尝不可。
她让秀姑把月月叫来,笑着问她:“月月,若是让你找那个和你一度*宵的人,你能找到吗?”
“当然能。”月月高昂着头,颇为自豪道:“我记得他长什么样,脸黑黑的,身子很壮……”
李浅知道她误会了,她说的分明是李人嘛。忙道:“不是那个,是让你杀方娘子那个。”
月月摩挲着厚重的下巴,很认真地想了想,“我能闻出他身上的味儿。”一股宛如泡在鱼缸里的鱼腥味儿。
李浅大喜,这比让人脱下裤子看屁股,可简单多了。只是天下人何其多,那人也不一定就能走到她身边来。说不得要想个出现率最高的地方等着,而这个地方最好的莫过于凤城侯府。
跟齐曦炎商量了一下这事,让他下了道旨意。
在圣旨上是这么说的,“齐氏之女月月,标致大方美艳无比,闻听凤城侯夫人贤良淑德,端庄和善,特令教养月月礼仪,若能他日登大雅之堂,可嫁与方氏少年为妻。”
这道旨意所说没一句真的,字字全是狗屁。此乃是李浅的潜心之作,像月月这样的精品,不弄到凤城侯里恶心恶心人,真对不起她在那里受到的恩惠。还有侯夫人,她不是最会装样,且看她这回面对月月这个极品,还装不装的起来。不闹的方家鸡飞狗跳,真是便宜他们了。
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抓那个藏在背后的蒙面男人,她虽见过那人,但那会儿情形太尴尬,根本不记得他长得什么样。说不得要靠月月的鼻子去闻闻。
而又有什么,比把她放到人家身边更方便的呢?
月月根本不想走,她对凤城侯府很陌生,实在不愿去被人调教。不过李浅骗她说那里美男人多,尤其是凤城侯,更是个知情知趣的可人,她去了就可以随便祸害男人。就算不小心祸害死了,也有皇上撑腰。当然,前提仅止于凤城侯本人,其余的无辜也就算了。
月月被说的心动了,欣然前往。她一走,自有齐曦炎派去的暗卫跟着,力求在第一时刻能抓到那男人。
都安排妥了,李浅也半松了口气。至于齐曦澜,皇上暂时还没杀他的意思,就在狱里待着吧。
她是这样想的,可齐曦澜却不想叫她清静,接长不断的叫人送信到太傅府,一会儿说天冷想添置衣服,一会儿又抱怨牢里饭太难吃,让她给送饭。
李浅知道他是想见她,让她答应救人之类。可惜齐曦炎给她下了禁令,能出得去才怪。
她让来人带了个口信,告诉他若想见她,自己爬着出来。自是气得齐曦澜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