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这与众不同的人,却对阮筠婷如此刮目相看。且还不光是因为阮筠婷是西武的郡主。
几人各怀心思进了屋。
绕过屏风,君召英先是不赞同的看了一眼徐凝巧,见徐凝巧嘟着嘴把头一扭,无奈的叹了口气,和阮筠婷一起给老太太、二太太和三老爷三太太行礼。
阮筠婷的目光,则不自觉的看向三太太。
这还是从前那个蛮横不讲理,凡是都喜欢拔尖儿且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女人吗?如今的三太太鬓发已经花白,老化的明显不符合这个年纪。面上不施脂粉,只不过身上穿的和头上戴着的都是几上档次的好料。珠光宝气的,夺走了她的容光。
阮筠婷发现,三太太看人的时候眼神有些不一样了。好像少了从前的挑剔和专营,多了一些思考和宽容,就好像一潭沉静的湖水,连扔进去个石头都激不起涟漪。
似乎是察觉到阮筠婷的视线,三太太看了过来。
二人四目相对,不等阮筠婷有所反应,三太太已经先微微笑着颔首。
阮筠婷便楞了。
三太太很是骄傲自负,她方才对她颔首还好说,为何她的笑容里,充满了示好之意?
阮筠婷不是不识抬举的人,即便心里有疑问,也仍旧行礼,唤了一声三舅母。
三太太连忙起身,笑着双手将她搀扶起来:“郡主不可多礼。”
大有真实的关切掩藏在其笑容之中。
阮筠婷心情复杂之极。她做过她的母亲,也是杀了她的仇人。今生为了种种恩怨,她落到现在的下场,丧子,丧女,夫君虽然没有丧失,却也跟没有一样。
其实阮筠婷现在已经不恨她了。该报复的,她都做了,三太太也承受了应有的惩罚,或许这一辈子都要在自责和悔恨中度过。
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阮筠婷却觉得,一个人的生与死,全在自己的选择之间。既然三太太对她示好,且她对他的恨意也渐渐被时间冲淡,那么就让她继续活着,去承受自己造成的后果,去走完她该走的人生路,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阮筠婷心念电转,其实也不过是一瞬间,“多谢三舅母。”笑容温和。
三太太的新更加放了下来,连连点头,拉着阮筠婷去坐下,还亲自接过韩斌家的端上的茶递给阮筠婷。
看着这一对曾经的冤家现在和好如初,老太太心里欢喜的很:“看看,这才对啊,家和万事兴。老三,你今日做的很好。”
三老爷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有一些事情已经想通了。他不知道自己的仕途何时才能更进一步,或许今生也没有什么能力和二哥大哥相比,但总归不能给自己的后代留下了话柄。这么大的岁数了,因为他移情别恋而不要发妻,传出去会叫人笑话。况且见了三太太之后,他也想起了一些曾经他们在一起的快乐生活,他们也着实有过一阵*添香的日子。
所以他顺从了老太太的说法,带着儿子,亲自去了君家,将三太太接了回来。君家大爷和大*奶当家,军老夫人已经不管是,不过他们对三太太太能回徐家还是早就抱有希望,今日更是乐见其成,他才会没有费力,把妻子接了回来。
现在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三老爷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众人七嘴八舌的闲聊,场面极为热闹。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三房姑娘们的婚事。
老太太笑道:“……不过咱们婷儿才是最有福的。”
“是啊,谁能想到那君兰舟君公子,竟然是裕王爷的庶出长子啊!现如今君公子入了宗谱,与咱们婷儿门当户对的,而且端王爷又疼惜女儿。”王元霜说到此处,对着阮筠婷挤眉弄眼的,仿佛是在提醒他当日在后门的时候她看到的那一幕:“我早就说过婷儿是有后福的。”
阮筠婷便眯着眼睛笑。
她刚才喝了口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心脏也突突的跳。
似乎是发现她的脸色不大好,老太太关切的问:“婷儿身子还没好吗?”
阮筠婷笑了一下,道:“还好,最近都是兰舟的师尊在为我调养,应该无大碍。”
这一句话又极其千层浪,君兰舟是”见死不救”的传人,他的师尊是何人已经可想而知,定然也是医术超绝,一个人,能结交”见死不救”,嫁给”见死不救”的传人,还能结交前一代的”见死不救”,这已经无上的荣幸和幸运了。
阮筠婷见众人都在议论,心中也对君兰舟继承了水秋心的衣钵与有荣焉,可是心头这种难受是怎么一回事?阮筠婷不自觉地握紧了襟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