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晚对她的姐妹情是真的,阮筠婷知道。
徐向晚对水秋心的感情至深,阮筠婷也知道。
可徐向晚终归是皇帝的宠妃。皇帝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阮筠婷现在什么都不能说,因为稍有不慎,就会害了韩肃,害了兰舟。
徐向晚并不深究阮筠婷的想法,只道:“皇帝现在忌惮裕王,担心他真的兴兵造反,正在想办法削掉他的兵权,昨日还说等我从你这回宫,就要接裕太妃、王妃和萱姐儿来宫里小住。皇上本来也是要请你的。可昨晚上,他收到了你父王和你皇伯伯写来的亲笔信。看过之后,他沉默良久才肯作罢。”
进宫去做人质的事情阮筠婷做过,虽然在宫里好吃好住,但前途未卜终日悬心的感觉并不好。阮筠婷沉默许久,方道:“皇上请裕王妃和萱姐儿去还可以理解,每次都带上我做什么,他未免太高看了我与裕王的友情。”
徐向晚闻言并不回答,只道:“我说这些,你心里有个数就是,你是否告诉裕王,这就全看你了。只有一点”徐向晚站起身,道:“害了水先生的人,我是绝不会姑息的。”
面对阮筠婷半信半疑的眼光,徐向晚自嘲的笑笑:“不论你信不信。”
阮筠婷相信徐向晚的人品,但焉知道这件事不是皇帝做的另一个扣,要徐向晚从她口中把君兰舟和韩肃的想法套出来?她不会拿君兰舟和韩肃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就算徐向晚说的是真的,目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要将韩肃的事情告知。
阮筠婷笑着道:“我知道了。”
徐向晚嫣然一笑,一低头,才发现阮筠婷还光着脚,忙拉着她到床边坐下:“你怎么回事,都已经病了,脸色差成这样,还不注意好生照看自己?才刚还用头撞墙,你别以为我没看到。”
阮筠婷苦笑:“是这些天太压抑了。我从没有觉得如此压抑伤感过。才刚还说错了话,把兰舟惹到了。”
徐向晚笑着安慰她:“君大人那么疼你,不会真的生你的气的。”
阮筠婷“嗯”一声,情绪比刚才还要低落。她不知道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君兰舟,君兰舟会不会做出过激的事来。
其实父王的那封信,对她还是起到了一定的恐吓威胁作用,阮筠婷的确担心,也不愿意因着这件事,耽误了他她和君兰舟。她心里也的确生端亲王的气了。
只是刚才徐向晚说,皇帝是因为收到了西武国皇帝和端亲王的信函才打消了让她入宫去住的念头,父王还是很疼惜她的。
罢了,这件事就暂且搁置,她的状态太差了,需要好好调整,等身体好些了再回信不迟。
刚刚这么想,屋外就传来红豆小心翼翼的声音:“郡主。”
“进来。”阮筠婷和徐向晚在方才的位置坐好。
红豆进屋给两人行过礼,下意识的看向徐向晚,有些犹豫。
阮筠婷道:“有什么话,你只说便是。才刚吩咐你去打探的都问到了?‘
“是。”红豆点头,道:“君大人才刚是从悠然堂直接越窗子飞身离开的,世子爷已经去找了。”
阮筠婷抿唇“知道了,你下去吧。”
看来兰舟是真的生气了。还不知道她要怎么收场。
徐向晚看过了阮筠婷便回宫去了,这一次见面,让两人的心情都变的不同。徐向晚更坚定了报仇的态度。阮筠婷也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心里对于皇帝的恨,又加深了一重。
这一晚君兰舟没有回来。阮筠岚出去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心情也很不好。便没有来看阮筠婷。
阮筠婷按时吃了药,倒是睡的很沉,梦里梦到了徐承风,梦到了裕王爷,最后又梦到水秋心的尸体被高挂在城门楼上的一幕,她被梦魇了,如何努力都醒不过来,只能无助的挣扎和恐惧。这是她痛恨的感觉,却无法避免的要去承受,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梦里还在想,君兰舟生气果然是对的,她就是给他添麻烦了。
接下来的几天,君兰舟都是早出晚归。来看阮筠婷的时间也只是沉着脸,给她诊过脉,修改过药方子就走。
到现在,就算阮筠婷不说,周围之人也看得出郡主和君大人的情况不太对。眼看着年关将至,整个养心小筑都处在压抑的气氛中,下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阮筠婷一直都没有给端亲王回信,每次磨好墨,提起笔来,都不知道要如何写。大老远的,难道她要写信和端亲王吵一架?还是为了自己根本不觉得有错的事情道歉?
这样纠结了几日,她索性不理会这件事。
到了腊月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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