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的还不是整个裕王一脉?月夕节是大梁国的大传统大节,裕王出征不在都城,她身为王妃,难道能不作为代表出席?若是不出席,将来还有人说她不懂规矩,坏了裕王一脉的体面。
其实所有症结都出在毒药之上。阮筠婷现在还没有中毒,韩肃就这样严加训斥。若是真的中毒死了,他是不是会不问青红皂白的让她抵命?
戴雪菲委屈的眼泪已经流净,剩下的除了妒忌就是愤怒,她恨韩肃不关心她,更狠勾引了韩肃的阮筠婷!
那毒,她怎么就给躲开了呢,连老天爷都在帮她么?
转眼间已到了八月末,距离投毒的那件事也过去了十余日,可君召英奉命追查,仍旧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在振国司当差这么久,皇上吩咐下来的事,就只有两件没有按照吩咐完成。”君召英喝了三分醉,人兴奋了,话也多了起来:“第一,是当初吕文山的那个案子,第二就是这个。”
君兰舟给君召英斟酒,道:“四小爷已经尽力了,你是常人,又不是大罗神仙,当然有做不到的事。”
阮筠婷抹了把汗,拿公筷给君召英布菜:“只要巧姐平平安安的给你生个大胖小子不是比什么都强么。”吕文山那个案子最好永远无解才好呢。
提起媳妇儿,君召英咧着嘴笑了,“是啊,说起来这次多亏了兰舟,要不是你,巧儿和孩子可就都……”
“你我兄弟,这还不是应该的么,来,喝。”君兰舟端起酒盅,与君召英的相碰。
君召英滋儿了一口酒咂咂嘴。
阮筠婷在一旁陪着吃了一阵,外头就有下人来传话:“郡主,王爷和世子爷回来了。”
君召英忙站起身,整理衣冠,紧张的对阮筠婷道:“我还没单独见过你父王呢。”
阮筠婷撇撇嘴,“紧张什么,不过是寻常的老顽固,跟你爹一样。”
“什么,老顽固?”话音刚落,端亲王就带着阮筠岚走了进来。
“端王爷。”阮筠婷、君兰舟、君召英三人分别行礼问候。
端亲王就狠狠的瞪着阮筠婷:“你这个不肖子,就这么在背后将诋毁你的亲爹!”
阮筠婷垂首不语,除了正常的问候,她已经有十多日没跟端亲王说过正经话了。
平日都是自家人她不理会他也就罢了,现在有外人在场,她竟然还敢不给他留脸面?端亲王怒火顿生,却碍于颜面无法在君召英面前发作,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君召英虽然喝了点酒,但只是兴奋而已,还不至于喝醉,见端亲王与阮筠婷如此,就知道他们可能有什么矛盾,表现的更为拘禁了。
端亲王在桌边坐下,与君召英闲谈起来,得知君召英快要做父亲了,还命人预备了一份厚礼,提前送去君家,好像君召英根本不是君召言的弟弟,更好似连君召言和他的那些恩怨也忘光了。
阮筠婷和君兰舟笑吟吟的被晾着,反正她不搭理端亲王,端亲王也不理她,父女二人僵持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以至于君兰舟和阮筠岚都已经习惯了。
君召英谨慎客气的与端亲王交谈着,还时常的看看阮筠婷,心道看来传言这种东西最是靠不住,外头人都说端阳郡主如何受宠,如今看来却是不然,她的亲生父亲根本不搭理她嘛。君召英越发觉得阮筠婷可怜。
阮筠婷看君召英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得不说君召英和她的交情不是假的,知道为她着想。左右站着也没事做,还会惹端亲王不高兴,阮筠婷便给端亲王行礼,退了下去。
端亲王眼角余光一直看着阮筠婷推开格扇才哼了一声:“干什么去。”
阮筠婷回过身,垂眸恭敬的道:“父王还有什么吩咐?”
她的态度着实让端亲王生气,可无论是行为还是言语,她都没有任何出格之处,端亲王挑不出她的问题,心里堵得慌,赶蚊子似的挥挥手:“去吧去吧,免得看了生气!”
“是,婷儿告退。”阮筠婷微笑着行礼,转身离开。
端亲王胸口起伏,场面冷了下来,君召英便识相的起身告辞。君兰舟出去相送,端亲王则是站起身,道:“岚哥儿,走。”
“父王,咱们去哪儿?”
“进宫去,看看大梁国的皇帝到底预备什么时候才给个交代,难道那个毒酒让他们白下了?”
阮筠岚精神一振,“父王还是关心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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