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发晕,以至于红豆、婵娟和赵林木家的送了戴明回来,在她面前说了什么,她都觉得像是幻听,根本理会不得其中意思,连他们是什么时候退开的,阮筠婷都不知道。
好容易缓过来一些,阮筠婷刚要唤人进来,却见婵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扬着手上的纸条,“姑娘,不好了!君公子留书出走了!”
“什么!”
阮筠婷只觉得耳朵嗡的一声,浑身的血液都好似褪净了。双手颤抖的展开字条,上头是君兰舟龙飞凤舞的字迹,简短的写道:
“婷儿,我伤已无大碍,毒也已解,还有要事要办,先行离开,珍重,勿念。”落款是飞扬的“兰舟”二字。
眼泪噼里啪啦的落在字条上,将字迹晕染模糊。他就在隔壁,她与戴明吵架,一定是让他听的一清二楚,君兰舟是红脸汉子,在听到她的“未婚夫”那样一番话之后,哪里还可能继续呆下去?
可是,他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解,还需要用药调养,他的鞭伤才刚愈合,身体还很虚弱,还是时常会发烧的。他到外头,能去哪里?偌大一个大梁城,谁能照顾他?最要紧的是他进了梁城,是抗旨不遵的行为,如果被皇帝的人逮住,是要杀头的啊!
他进城是为了她,受伤是为了她,如今出走又是为了她。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的,她……
“姑娘,姑娘!”
眼看着阮筠婷脸色越来越难看,惨白中透着青灰,红豆和婵娟都吓坏了,又是掐人中有时捋顺心口,好容易才让她缓过来一些。
阮筠婷嘴唇发麻,焦急的道:“才发生的事,君公子身上还有伤,肯定不会走远,你们都快出府去帮我找,别声张,别叫人知道,一定要找到他,对了,红豆,我写个字条,你帮我送到归云阁,交给姓陶的掌柜。”
阮筠婷说着就要下地,但先是愤怒,后是焦急的情绪,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的力气,才刚站起身,眼前一黑,又跌坐回床上。
“姑娘,您仔细身子,君公子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是啊,况且君公子离开府里对姑娘也是好事,毕竟您……”
“红豆!”红豆的话还没说完,阮筠婷已经含泪喝止了她,一语双关的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可能也有为了我好,可你如此,是将我陷入不仁不义之中。这结果你看到了,我并未开怀,不是吗?”
“姑娘……”红豆的脸色煞白,踉跄的退后一步。
赵林木家的狐疑的看了看红豆:“小红,这是……”
“姑娘!姑娘!”小丫头脸色煞白的冲进阮筠婷屋里,这样的事,平日里她们都不会做的:“奴婢才刚提食盒回来,看见老太太带着大太太、二太太和三太太以及一众姑娘、丫鬟婆子,正浩浩荡荡的往静思园来,说话间就要到了!”
话刚说完,院子里就传来“砰”的一声,,静思园双扇的绿漆门被不客气的推开。
阮筠婷尚且来不及反应,老太太为首的一众人就到了屋里,各个面色不善。
徐凝芳拉着老太太的手,道:“老祖宗,芳儿真的确定阮姐姐屋子里藏了个男人!”
阮筠婷没有反应,红豆和婵娟则都心头一跳。
三太太道:“未出阁的姑娘屋里藏了男人,传了出去名节何在?来人,给我搜!”
老太太不置可否,大太太和二太太也都没有说话,现在毕竟是三太太当家,丫鬟婆子们听了命令,立即如蝗虫一般向静思园各屋冲去,屋里能藏人的柜子都被翻开,连不能藏人的妆奁匣子都被恶意的倒了个干净,屋里院里一片喧嚣,搜的“热火朝天”。
阮筠婷呆坐在床上,眼睛只望着老太太。
其实她什么都没看清,也什么都听不到。今日过多的刺激,让她的心头冰凉,周围的一切好像都离她很远了,所有的声音都如同做了特别的音效,扭曲、回响,到了耳里到达大脑,让她完全反应不清是什么意思。只是隐约的知道,徐凝芳撺掇老太太来“抄家”了。
奴仆们将静思园翻了个遍,纷纷回来禀报什么都没有搜到。
徐凝芳变了脸色,怎么可能,她那天明明看到的!
三太太则是问:“真的搜干净了,什么都没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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