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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宁娥其兰,并儒定,正闲坐于茶楼一角赏玩荷景,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音,吹者用心,听者动情,正当陶醉之时。
子规听见,心神俱冽,却又是热血上身,浑身微颤,东哥哥,你果然没有骗我,真的来这里了
宁娥凝神静气,细细听了半日,先开口问道:“这是哪里来的声音?听这声音,不像一般街市上小戏子所为,倒甚高洁有趣,且无雕琢匠气,胜在自然清远,堪舆这满湖的荷花相配。谢堑家的,你去问问店家,是何人在作此清音?”
谢堑家的领命而去,儒定又听了一会儿,摇摇头道:“音律自然是好的,但听下来,却惜在声调略冷了些,想来吹此音之人,必不是一般俗人,倒像是有一定修为的,若当真如此,倒盼能一见。”
其兰一反刚才有说有笑,语不绝音的态度,此刻竟好似封起嘴来,明明就听见他二人说话,自己却只管一字不出,只是眯缝着双眼,又以手撑腮,将那笛声听进心里去了一般。
众丫头们听了,都一个个渐渐凑到窗前,伸出头去向外四处张望,心里皆好奇不住,到底那声音背后,是个什么样人?
不大一会儿工夫,谢堑家的就快步窜上楼来,气喘吁吁地赶上来回道:“回大*奶,那店家也不知道是谁,今日这街道两边,都满是看花赏景之人,这座小楼在路尽头最里面,观景最佳,可外头还有不少地方,一时也不知道那声音从哪里飘来,不过我让他外头打听打听去,若得了准信儿,就来回奶奶。”
其兰见其过来,心里正急切要知道答案,见不过如此一说,心下不免失望,便撅着嘴道:“知道你是无用的,找个人都找不出来”
谢堑家的满脸尴尬,望了望宁娥,后者察觉,挥了挥手道:“罢了,听这声音,人必不远,你先下去吧,寻到了上来回一声就是了。”
谢堑家的赶紧退回楼下,心里不由得有些抱怨,不过几声笛音罢了,家里清音班子现成放着不听,偏就外头的强怎的?当下也说不得,只得找人,跟店家一起,外头再寻去。
子规见众人为这笛音忙成这样,心里倒好笑,却也激动不以,知道那人必不会现身,他不过以音示意,我在这里,楚青,咱们一早就已约定,我必不失信,今日,我就在这里。
“东哥哥,我这一去,轻易再出不来,你自己多多保重,青儿再不能相伴左右了”
“青儿,早知你要行那九转地狱去,我当日定不肯依你,将你带到这里来那安府何样地方?安怀阳何样人物,你这样去了,还能有活命出来了?”
“东哥哥,我楚青能活到今日,已是托多人福祉,若不是你,我得不到此地,若不到此地,再不得见秦爹秦妈,若不蒙他二人救下养活,我也早是那地狱中人了,还能得今日站在这里与你说话?眼揪着如今正有一机会,东哥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心时的火,没有一刻歇过我为何活到今日?我楚家一百四十七条人命,就这么白白葬送了不成?自然,如今若你诚心留我,我犟不过,也只好呆留下,只是就算你将我人困在这里,我这心里也终无一日安宁,活着不过行尸走肉罢了,既如此,东哥哥,何不放我就去?就算搏他一搏,又何知我毫无胜算?”
“青儿难道我就这样,眼睁睁放你去送死不成?若安怀阳发现你的身份,你还能有活命吗?对他而言,这不过是在楚家的帐上,再添上一笔罢了,他做得出来,你是完全不能与他抗衡啊”
“你何以这般肯定,他就一定能将我认出?当年他不过见我二三次,且我年幼,他究竟不曾以正眼相看,如今我长大至此,再不复幼时容貌,他定相认不出”
“安家每进一个丫头,都要细细盘问来历家世,秦爹秦妈虽已下世,到底你不是他二人亲生,若露出马脚怎么办?”
“无妨,秦爹秦妈曾有一女,年龄与我相当,只是死于时疾,当年他二人正是埋女回家途中将我救下,回家后立刻就搬离原地,到了这里,只说我就是他二人亲生,现已有年过去,又有何人知晓当年原委?”
“青儿”
“东哥哥再不必说,我意已绝,明日就去,别再劝我了”
“明白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坚持,只是,到了季节,我必到这碧琼湖边来,你若出得来,只在这里相见,如何?我只愿见得你安好,也才能定得心去。”
“一定我若进得去,顺得意,又能站得住脚,就一定会想出法儿到这里来,东哥哥,你只等我”
“若得你来消息,我必在湖边吹这支笛,到时若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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