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理解。”面对着白朔最后的警告,荒耶宗莲踏步上前:“无法认同!”
“目的很不错,只是过程我不喜欢。”
白朔低声叹息:“但这是这个世界的限制,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居高临下的俯瞰你。”
“所以,最后一次机会,荒耶,退下。”
他冷声说道:“如果我出手的话,你连存留于起源之中的痕迹也会被彻底消抹!”
荒耶宗莲沉默了片刻,继续前进,以最直接的方法告诉白朔自己的回答。
“肃!”
面容冷峻而愁苦的僧轮在结界的拱卫中念出咒文,磅礴的力量向着前方爆发,所过之处,一切都化作粉碎。
宛如倒影一般,白朔也展开了五指,向着前方伸出:“肃!”
两道完全相同的结界在此刻旋转,扩展,向着前方侵袭,以‘静止’的魔术封冻空间,再将其无情的砸碎!
破碎的声响与此刻重叠,崩裂,扩散。
正因为尊敬荒耶宗莲心中的执念和悲哀,白朔不曾动用跨越级别的力量,仅仅是以本身魔术的造诣与其比拼。
但胜负却还是在一瞬间分出结果。
毫无任何的例外,就连荒耶宗莲也明白这样的结果是必然。
那一具面对着消亡依旧执着前进的躯壳戛然而止,凝固如石雕。
以最后的结界维持着躯壳的完整,荒耶宗莲并未在瞬间从‘肃’的碾压中化作粉碎。
但是却能够感觉到,在自己的身体如何的在自己无比熟悉的力量之下被碾压的力量分解成分子级别的残骸,仅仅是一阵清风吹来便会消散无踪。
此刻维持着身体的,不过是最后的执念而已。
裂隙从躯壳之上崩裂。细密如蛛网,他宛如石雕一般的站立在大地之上,等待着最后的死亡。
“人类所存在的价值……究竟为何?”
他如此真挚的渴求着答案,在这样的世界,无法被拯救人……如何去拯救?
在无数次死的重复中他寻找不到答案,而现在通往根源的太极早已经被面前的无名者所粉碎。
但是。拥有这种力量的话……一定知道那个答案的吧!一定明白自己所追求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的吧?
请告诉我——他以这样渴求的眼神看向白朔。
那样的东西,真的存在么?
该如何去寻找?
“那就重新再来一次好了。”
白朔看着他的眼睛,漠然而认真的说道:“一次找不到,那就再来一次,十次。百次,千次……一直持续到‘钢之大地’的尽头好了。”
“无数次的寻求之中,抵达螺旋矛盾的尽头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我并没有彻底抹除你在‘起源’之中的痕迹,这个世界也不能没有‘静止’这个概念。所以你还有再来的机会。”
“虽然等再次复生的时候,你恐怕也不是‘你’了。但是那种事情。你也根本不在意的吧?”
在躯壳的崩裂声中,白朔目睹着他的消散,向着他发出道别的声音。
“所以,想要知道的答案,自己去找吧。”
楼层中忽然席卷起不知何处而来的风,在气流的吹息中。荒耶宗莲的躯壳化作飞扬的尘沙,消散于世界之上。
或许他将会在数个世纪后从起源中复生。再一次进行他的探索,一直到这个星球的终末之日。
直到那时。充满喜悦的见证人类世界的毁灭和死亡,去寻求人类所残留的价值。
这样无法救赎者就能够得到救赎了么?白朔不知道。
他从来都不擅长思考这种复杂的问题,他更擅长去解决。
不同于逻辑的复杂,解决的方式往往足够简单和粗暴,但是却有效。
至于那些会让人想得头疼的事情,留到老了之后慢慢想吧。
在寂静之中,他忽然感觉有点空虚,这是长时间去空洞思考的坏习惯。
从人类之时带来的习惯令他下意识的从怀里掏出一包还没拆封烟卷,但在握在手中之后,却露出苦笑。
“看来神明也有着凡人的苦恼呢。”
如此低语着,他将嘴角的烟卷点燃,扭头看向背后沉思的黑桐干也。
“虽然知道你可能不大清楚,但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他摘下嘴角的烟卷,眯起眼睛:“谁把我召唤过来的?”
这个家伙……是橙子小姐说过的那种异类生物么?可是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人……但是魔术师的世界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难保……
但是没有恶意,实在是太好了。
黑桐干也在思考着白朔的身份,听到问题下意识的愣了一下,指向他脚下的那一撮铁屑:“那、那个东西……”
随着黑桐干也的指引,白朔低头看着地上已经碎裂成粉的铁片,似乎想起了什么。
弯下腰,他伸出指头捻起了那一搓粉末,以神力读取着残留在它其中的讯息,终于寻找到一缕不曾消散的疯狂剑意。
回想着曾经的时光,他露出了恍然的笑容:“原来是这个。”
他想起了,曾经的敌人和战斗。
“这是炼金钢剑的碎片和我的血?记得那个剑客是叫做……约书亚?”
如果他活到现在,恐怕九星级之中也能够占据一席之地了吧?
可惜,胜就是胜,败就是败,那个剑客已经死于长孙武的手中,只是不知道这一枚沾染过白朔鲜血的碎片是怎么到了这里的……
在相同的六道境界和‘奉纳殿六十四层’响应白朔发出的共鸣,令白朔得以凭借着抑制力具现于此,它的存在才是令白朔到来的至关重要的物品。
只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呢?
他想不明白,他当然不知道是因为某个家伙发现自己没有钱开幼儿园,所以随便捡一点‘破烂’当珍宝卖给了‘冤大头’魔术师。
如果不是它发出的讯息。恐怕自己还要在次元的风暴中迷失一阵子,不过既然找到这一条捷径,那便轻松了许多。
虽然魔力和武力的等级低了很多,但是型月世界其空间构架和规则的严密性却凌驾于大多数次元之上。
其完整性和严密性越强,便意味着它在最终意志那里的序列便越为靠前,也更加靠近核心的地方。
作为向着更上方行进的跳板的话。再好不过了。
如此思索着,他倾听到背后走廊的尽头,电梯敞开的声响。
在缓缓敞开的铁门之后,有神情漠然的女人静静的站着,认真的看着他。
眼瞳中所显露的色彩的并非是亚洲人种的褐色。也不是直死魔眼的虹光,而是一种包含万物、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超然’。
在她出现的一瞬间,世界陷入寂静,黑桐干也也陷入了不知从何时开始的沉睡之中。
看向突如其来的女人,白朔疑惑的低语:“两仪式?”
“不……”他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此刻。出现在此处的两仪,既非是阴性的人格‘式’,而是从其阴和阳的螺旋之中所苏醒的‘虚无’。
松开了拈在手中的铁屑,从地上站起来,向着面前以人之身显化的意志致意:
“初次见面,这个世界的根源意识——‘’。”
作为驱魔家族的‘两仪’。其中每一人在降生之时都会取两个读音相同,写法却不同的名字。
其原因来自‘两仪’家族的独特‘天赋’。他们其所擅长的是多数人格的拆分和整合。
不知道多少代之前,他们便意图通过‘一个身体中装进多个人格’这样的方式创造出‘全能者’。
这样的原因之下。合格的‘两仪’家族成员几乎都可以称之为‘人格分裂者’,而到了式这一代,合格的成员也只剩下她一人。而作为两仪式的哥哥,两仪要连丝毫的‘天赋’都没有。(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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