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的那户人家,手里没什么钱,却有一样东西是我们需要的。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很多奇妙的人和事,只是这些东西被掩藏在平凡琐事,或者深山老林中,我们难以发现。
我们这次的目的,是一块奇珍异宝,倒不是说这宝物是法器或者金器之类的东西,它只是一块样貌普通却出身不凡的木头。在去苗疆的路上,我听易老说起,这块木头是从千年扶桑树上脱落下来的,捡到扶桑木块的人家在一夜之间全部暴毙,只留下当时正巧不在家的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妪。
老妪觉得这扶桑木是个不祥的东西,就将它送给了村里的老巫保管,老巫百年后就将木材传给了下一代,一代一代一直传承到今天。只是这传言的时间过于久远,我们没有办法去分辨真假,只能亲自去走一趟看看。
我们是乘坐火车赶去云南的,一路上十分枯燥,然而让我兴奋的是,易老承诺如果这次的扶桑木是真的话,就用那块木头给我做一柄刀鞘。
一想到往后我也能有一把会飞的剑,在火车上的一整晚,我都兴奋地难以入眠。
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和易老均匀的呼吸声,我在翻了第八十九个身之后,还是无法入睡,最终决定出去吹一下风。
火车在每个车厢连接处,会有一个类似于小阳台的地方,给抽烟人士使用。三更半夜的,整个车厢的人都睡的十分熟,偶尔还能听见几句梦中呓语。
我用不久前刚买的手机照亮过道,就着微弱的手机光摸到了车厢最后的位置,经过洗手间时一股尿意涌上,干脆顺道就进去解决了一下生理问题。等我出来时,突然发现方才还空无一人的窗口前,站了一个人那里。
夜风吹着她的白色风衣,呼呼作响。我心想这谁啊,穿这么少出来吹风,第二天成心想感冒不是。我准备绕过她,走到阳台的另一边,谁知刚一走近,就听见一阵猫叫似的哭泣声。
那声音十分微弱,加之被吹得七零八落,所以走到很近时,我才发觉这哭声是从这白衣女人身上传来的。
“呜呜,呜呜……”压抑着的低泣声,伴随着穿耳而过的风声,就像是夜晚随风传来的勾魂曲,让人心里直发憷。
怎么说我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听见这女人哭声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她不是人。以往遇见这种事情,我即使能忍住不大叫也会腿软。但此时,我只是心底有些发毛而已。
我挪了挪脚步,准备不打扰她自己偷偷离开,我真怀疑这女人的头发后面,是不是还藏着一只眼睛。我刚往后面退了一步,她就转过了头来,苍白的额头不知是被什么东西重创了,脑浆在脑壳里隐隐闪现,破碎的脑骨掺着碎肉,将头发染得血肉淋淋。
稀奇的是,她的脸却还保存完好,只是两眼的眼珠萎靡凹陷下去,随着哭泣不断地流出血红的泪水。
纵然胆子大了一点,也见过各种鬼魂,可对于这种外表恐怖的青面鬼,每每见到还是会冒出满身冷汗。那女人只是看着我哭,也不过来,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