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哼!国民党的师长无权无钱,纯属是他们军委会的办事员,德操兄就拿着这种空头师长来蒙骗我们?”
“他们的师长每年好像也有七、八千块的进项吧?”李家珏瞥了一眼黄隐,笑道:“逸民兄莫非从晋公那里得了什么好出路?不如也说来听听,让大家参考一下,比较比较。”他和黄隐不同,黄是邓锡侯嫡系,是心腹部队,他李家珏不过是依附邓锡侯的小军阀,有几个县的地盘,要养一师人,日子其实也过得紧巴巴。
黄隐知道是非摊牌不可了,他望了望众人,轻轻叹息一声:“咱们都是一方霸主做惯的人,真要到国民党那边去寄人篱下谁受得了?一个师级官算什么东西?到时候随随便便给个高级参议的冷板凳打发了。就算是继续当师长,没有了财权和人事权,这个师长还不是人家想撸就撸吗?不瞒几位老哥,实际上晋公这些日子也在安排退路,而晋公的路能帮我们保住地盘还有军队!”
“呵呵,开什么玩笑?”孙元良哈哈一笑,插话道:“逸公(黄隐)也不看看国军的大军就在跟前,王缵绪的第一路已经灰飞烟灭了,邓晋公就算是有什么回天妙法难道还能让我们国军的大队人马停火放你们走路?”
“当然了。”黄隐冷笑着看看孙元良,心说你这个嘴上没毛的小娃娃,论玩心计你怎么会是我们晋公的对手?不就是国民党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通电和几张空白的国民党党证放到桌上,笑道:“这是杨虎臣将军签发的党证,各位只要填上名字就是国民党员了,然后再发一份易帜通电,我们的军队自然就是国民党的军队,他罗耀国还敢动我们一根毫毛吗?还不是得眼睁睁地放我们走?”
李家珏拿过一张由国民党汉中道党部签发的党证看了看,笑着问孙元良:“小兄弟你看这样行不行啊?”
行不行?孙元良也不知道。他没想到对方居然有这么一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只要这份通电一发,罗耀国就不能擅自对他们动武,必须请示国民党中央,实际上就是请“病退“中的孙中山做主。一时间孙元良居然被黄隐给难住了。
眼看侄儿被黄隐绕进去了,孙震不慌不忙抓起一张党证瞧了瞧,笑道:“晋公现在这样做其实已经是落了下风了,他想挂上国民党的旗帜去和国民党斗,如果孙总理不在了那还好说,可是现在毕竟他老人家还健在!在他老人家面前是罗家叔侄和广东老兄弟说话好使,还是杨虎臣、邓晋康的面子管用?而且虎臣将军也不是要染指四川,他那点实力连汉中都打不下,现在多半是想招晋公去帮着打汉中而已。其相兄如果准备出川去汉中闯荡,我孙震自然禀明辅文将军,放你和逸民兄的队伍走路。”
孙震一番话将能不能保住部队变成了是不是要离开四川去和杨虎臣打天下了。而且黄隐也没有办法反驳,因为邓锡侯接下来就打算打出“援陕军”的旗号留在四川和国民党右派周旋。呵呵,他老人家也不能说自己就是要军阀割据吧?这样孙中山还不下令讨伐?你这个国民党的护身符在孙中山面前可不好使的。
李家珏果然被孙震的一席话说服了,与其去汉中那块穷地方靠杨虎臣的施舍过活,还不如留在四川投靠罗耀国呢。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拿起酒杯,对着孙震笑道:“小弟借花献佛敬德操兄一杯,多谢兄长金玉良言了。从现在起,小弟就和兄长共进退,下面该怎么办就请兄长下决定吧。”
“其相兄深明大义,着实小弟佩服,今后我们就是国军的同袍了,理应相互关照。”孙震和李家珏干了一杯,又乐呵呵的望着黄隐,笑道:“逸民兄何去何从呢?”
“我自然是为晋公马首是瞻的。”黄隐瞥了孙震一眼,没好气地说:“如果德操兄要拿我去重庆请功,那就请便吧!”
“元良,请你给重庆的辅文将军发电,求他放黄逸民将军和川军第十九师西去。”孙震也不待侄儿回答,又笑着对黄隐抱了抱拳,道:“你我今后就要各为其主了,希望不要在战场上见了,今天这顿饭就算是为逸民兄践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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