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咱们又可以痛痛快快地干一票了,嘿嘿。”
黑狼伏地仔细分辩着地上的牛羊马蹄印,沉声说道:“这是个老手,他想把我们带向远离营地的方向。”说罢起身,黑狼又手指东北方向说道,“这处营地的规模恐怕不会小,应该是在这个方向,而且距离不会超过十里!”
呼延狞声道:“这个部落大概会有多少人?”
黑狼断然道:“至少五百人,最多不超过两千人。”
“不足两千人,最多也就五百壮丁!”呼延嘴角霎时绽起了一丝无比狰狞的杀机,仰头朝天就是一声狼嗥,身后幽深的蒿草丛中便忽喇喇地翻起了数百骑骏马,在这数百骑骏马的马背上,五百狼骑早已经横戈以待。
呼延再扬起右手往前狠狠一压,五百狼骑顿时便如决了堤的洪水汹涌向前。
黑狼不愧是草原上最善于追踪的独狼,五百狼骑往前疾进不到十里,迎面便出现了一条蜿蜒的小河,小河两岸水草丰美,散落着一簇簇的牛羊马群,不远处的河湾里,散落着星星点点的帐篷,少说也有三五百顶。
五百狼骑顿时间兴奋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匈奴人也发现了这群“马贼”的到来,此起彼伏的怒喝声中,不断有匈奴男人钻出帐篷,抄起马叉,然后翻身上马向这边迎了过来,前后不到片刻功夫,便在河滩上聚集起了至少百余骑,还有更多的匈奴人往这边聚集。
呼延缓缓抽出哑月剑,嘴角已经绽起了一丝极其残忍的狞笑,依稀之间,他的眼前又浮起了二十年前卢弓河畔那无比惨烈的一幕。
今天,终于可以给死去的族人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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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台已经带着三千汉军精锐赶到了月氏人的王城。
说是王城,其实就是一座方圆不过十里的小土城,月氏人也是游牧部落,原本也没有筑城定居的习惯,直到二十年前跟汉国结盟之后,才在汉人工匠的帮助下在月氏泽附近筑起了一座土城,也就是现在的月氏王城。
在吕台看来,这座王城的防御能力无疑是相当糟糕的,城墙是土夯的,表面没有包裹青砖,强度明显不足,很难抵挡撞城槌的撞击;城墙高度也不足,不过两丈高的城墙用来抵御野兽的侵袭是绰绰有余了,要想挡住军队的进攻,就明显力有不逮了。
不过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糕的是,月氏人根本就没有修缮城池的概念,这座王城建成还不到二十年,就已经坍塌了好几段,如果不能抢在匈奴大军到来之前修复这些缺口,那么这座城池就根本发挥不了任何防御作用。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月氏人对匈奴人明显忌惮到了极点,因此对吕台的到来表现得非常热情,虽然吕台只带来三千步军让月氏王和四部歙侯很失望,但对守城还是表现出了极大的热忱,在月氏人看来,中原人都是守城的大家。
在月氏王和四部歙侯的陪伴下视察了全城,吕台最后说道:“月氏王,如果你能答应本将军三个条件,本将军可以向你保证,至少六个月内月氏城王不会失陷!”吕台当然不会讲月氏语,但有精通中原语的胡商负责翻译。
月氏王忙道:“只要能守住王城,别说三个条件,就是三十个条件都行。”
吕台点了点头,伸出三枚手道:“第一条,自即日起,王城附近的月氏壮丁必须无条件接受本将军的调谴,全力修缮、加固城墙;第二条,征调所有妇孺、牛马车辆尽可能多地往城内运送储存黑油;第三条,大量制造尸毒,污秽河西所有水源。”
“行行,照办,全部照办。”月氏王连连点头,满口应承了下来。
贵霜歙侯不放心,又问道:“敢问上将军,如果六个月后匈奴还不肯退兵怎么办?大汉国会不会发动大军合攻匈奴?”
“匈奴撑不到六个月。”吕台冷然道,“我家丞相已经有了安排。”
吕台并不认为白墨的安排能够发挥作用,先不说汉军的斥候游骑能不能在茫茫大漠中找到匈奴人隐藏妇孺牛羊的后勤基地,既便找到了恐怕也很难如愿以偿,匈奴人肯定会留下足够的军队保护妇孺牛羊,要想抄截他们的后路,谈何容易?
但是不管怎么说,白墨现在都是丞相,吕台他能说什么?
吕台唯一能做的就是协助月氏人守住王城,别的就不关他什么事了。
不过听吕台说白墨已经有了安排,月氏王和四部歙侯却总算是稍稍放下了心,不管怎么说,河西之战都有大汉国做月氏的后盾,这比月氏人孤军面对匈奴可要好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