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登基后,完颜府也没有受太大牵连。
不过完颜家家主永胜是武职,磋砣太久,如今年将不惑,依旧是正四品副护军都统上。
嵩年父祖都是武官,祖母是皇室郡主,母亲是蒙古贵女,都是爽快的性子。不知嵩年是否受其影响,性子简单,待人直爽。
权贵子弟,最不缺的就是人精子。
像嵩年这样性子简单些,反而让大家都少提防,容易与之亲近这个时候,问起嵩年,莫非舒赫德听说了什么?
作为通家之好,永胜曾有心与曹府结亲。不过想着完颜家到底不比早先,曹府却是日出之势。
这京城习俗,又讲究“高门嫁女、低门娶妇”。
完颜家求娶曹家的闺女,虽不算高攀,可冒然开口,若是事有不谐,反而影响两家情分。
永胜便请兄长帮着传过话,嵩年的性子品格有些像恒生,是个耿直良善的好孩子,曹颙夫妇爱屋及乌对这个世交侄儿也颇为喜爱。
可正因为太过相熟,夫妻两个才没有与完颜家结亲的心思。
就如他们夫妇将天慧当成心尖子,完颜府的福惠郡主也走出了名的疼别子,恨不得将嵩年当成眼珠子似的宝贝。
自打嵩年十几岁,老郡主便带着媳妇四下相看,却是高不成低不就。
这长辈要是偏心起来实在没法说。以老郡主对别子看得那么紧,可想而知嵩年媳妇进门,不仅要侍奉婆婆,还要看太婆婆的脸色。
加上完颜家枝繁叶茂,不比寻常人家的长媳曹颙夫妇舍不得女儿操劳,就没有应声。
等到天估与六格格订婚曹颙夫妇更是不可能再考虑完颜家。
否则的话,就成了换婚,不仅说起来不好听,若是闺女真受了委屈,还要顾忌媳妇这头,实是关系有些乱。
天估心里惊诧不已,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伯容怎么想起嵩年?”
舒赫德道:,“前眸子听人提及嵩年,说是他家要给他谋差事,便打听打听。”
天估道:“有眉目了,若无意外能补蓝翎侍卫下个月就开始当差。”
舒赫德点点头,道:,“如此一来,当合了嵩年的心思,他本不耐烦读书。”
这会儿功夫天估已经放下心来。
完颜家有意与自己结亲之事,从未声张旁人哪里会知船即便舒赫德知晓,也不打紧”“一家有女百家求”也是世风如此。
舒赫德本想多说两句嵩年的话,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自己还没同祖父商量,还是等祖父点头,自己在琢磨其他。
于是,他便岔开话,同天估说起几位往来交好的昔日同窗。
有像天估这样,走科举正途的:有恩荫入仕,补了差事的:有随父上任,远离京城的:也少不了家道败落,流放苦寒之地,或者发给官宦人家为奴仆……
说到最后,舒赫德与天估彼此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兴阑珊。
两白旗官学时那种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随着他们相继步入仕途,需要背负的自己的前程、家族的责任也越来越重。
缄默了好一会儿,天估苦笑道:“等伯容出服,真要好好喝一顿,来个不醉不归!”
舒赫德轻笑,道:“承益不会是攒下一肚子苦水,等着倒缸呢吧?”
天估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知我者,伯容也”
灵光院的一家三口,用了素斋后,并没有急着出寺,而是在灵光寺后山转了转。
正是桃杏盛开之际,山腰的景色十分宜人。
看着满山遍野的浅绿轻红,曹颙开始念叨海淀园子。
圣驾月初开始,便从宫中移驾圆明园,现下有不少大员随责搬到海淀别院。
初瑜笑道:“就算老爷再想那边,也要等些日子,等老太太回来,可就要搬家。”
搬家之后,就得开始预备往简王府过礼:闺女这边,到时舒赫德也出服,总要卒下文。
这样算下来,怕是一直到年底,都消停不下来。
天慧只静静地站在初瑜身边,含笑听着父母闲话家常,目光却不由自在地落在左前方一株杏树。
这株杳树长在南坡,huā期较周遭其他桃杏要早,huā枝间青绿隐现,地上残红点点。
天慧的脑子里,不知为何想起一句宋词,“huā褪残红青杏小”。
再有半月,小姑姑就要到产期,自己要添个小表弟、小表妹,小姑姑也要为人母。
今日父母兄长这般安排,自己总有一日,也要像小姑姑一样,出嫁,生子……
嘎嘎,爬到历史第四了,小九鞠躬感谢。
不过第四到第八始终差距不大,令人纠结,小九继续苦求。
汗啊,不少人猜测是舒赫德相中的朱侯家次子,难道小九有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