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晓得闹出什么幺蛾子。
这,似乎想的有些远了。
曹颙为自己一时的意乱情迷羞愧不已,初瑜与天佑他们娘几个,才是他的家人。 为了一时地色心,竟要使得家人伤心么?
顺承旨意。 无法抗旨。 这个借口能骗得了别人,如何能骗得了自己?
“皇上。 臣不敢抗旨,只是臣求皇上体恤,臣体弱不堪,这些日子多劳郡主衣不解带照看。 她是王府贵女,下嫁曹家,操持家务,为臣生儿育女,何其劳乏。 臣妄为人夫,多年来却是忙着家国之事,甚少有时间儿女情长。 愧疚之心甚深,如何能不顾夫妻情谊,另纳新人?皇上,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臣不是有魄力之人,实不愿为家事所累,还请皇上体恤。 ”说到最后,曹颙已经起身,跪了下去。
虽说这话七拐八拐的说了许多,但是归根结底还是抗旨,曹颙的心里也没底。
一方面,他盼着康熙能讲讲人情,将这赏赐“收”回去;一方面,他隐藏的阴暗面,也盼着康熙能态度强硬一些。
他低下头,心里不禁骂自己是天地间最虚伪之人。
若是康熙赏赐的是丑女,若是初瑜不是老用看“病人”的眼神看他,让他很伤自尊,他会这样想入非非么?
这妾,他到底是想纳,还是不想纳?
想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情景,曹颙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定地。
不想纳妾,但是他想要个女人,他终是明白了自己的本心。
不是说想要个女人谈情说爱,或者长相厮守,而是想要个女人,来证明证明自己还“行”。
想明白这点,曹颙都要鄙视自己到家了。
证明个屁,就是最近被补的,有点欲火焚身罢了。
偏生初瑜这边又太过小心了些,床笫之间也不如过去放得开。 曹颙见了,心里有些障碍,这房事就有些不顺。
初瑜越发笃定是丈夫身子有碍,关切得越多了些。
康熙怎会晓得曹颙心里的小九九,见他没有应承之意,有些薄怒。 听到最后,不晓得被哪句触动,他的神情渐渐舒缓。
曹颙跪在地上,经过天神交战后,终于理智战胜了欲望。
哼,哼,看来,要寻个机会,好好教训下初瑜。
真是不知好歹,竟然认为丈夫“不行”了,看来得好好地让她“尝尝”厉害。
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还得将御前这一关对付过去再说。
心里拿定了主意,曹颙就不再想方才那样紧张了。
有什么了不起。 君权再强大,还能强大,压着自己跟人上床去不成?
推,推不了,就是摆设。
一边是自己地欲望,一边是老婆孩子,这分量孰轻孰重?只要不是傻子。 都应能晓得该如何选择。
过了好一会儿,就听康熙道:“是太后不放心你母亲。 同朕说,想要拨两个老实地宫人过去侍候。 素芯为人稳重,照顾人仔细,朕才打法她过去。 嗯,你这小子还算晓得本份,不占这个便宜。 只是董尚两家……你却是要自己个儿想法子收拢了……三年之约,已过半载。 没有那么多功夫让你自己慢慢琢磨。 ”
听说素芯是拨给母亲,而不是自己的,曹颙的心里很不厚道的有些失望。
就算不推倒,养养眼也好了。
不过,想想不用再挑战自己的道德底线,曹颙也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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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苑中,初瑜坐在炕上,神色有些恍惚。
曹颙在宫里松了口气。 初瑜这边却还悬着心。
许是送素芯过来的嬷嬷年老糊涂疏忽了,许是康熙却有将素芯给曹颙为侧室之心,这素芯到曹家的身份还是稀里糊涂。
压根没人提,照看李氏之事。
初瑜到底是妇人,对所谓朝政大事知晓得不多,但是却是知道皇玛法最厌恶妇人“嫉妒”。
八福晋就因为不让八阿哥纳妾。 将宫里赏地宫女都给打法出去了,受了宫里的申斥。
自己,犯了“嫉妒”了?
这个素芯却是要相貌有相貌地,初瑜想到此处,只觉得心里纠得不行。
紫晶在旁边,见她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地,想着被带下去安置的素芯,心里也不明白皇上到底是怎么想地?
这自古以来,有个孙子纳妾的祖辈。 却甚少听说有给孙女婿纳妾的祖辈。
莫非。 是宫里太医来过的缘故,晓得大爷身子不好。 看在老爷面上,赏下个人来留嗣?
想要此处,紫晶不禁阖眼,心里念着“阿弥陀佛”。
虽不是亲姐弟,但是两人地情分却堪比亲姐弟。 只要想着曹颙的身子不好,或许会年寿不久,紫晶就已经是有些受不住。
换做其他家,这“留嗣”是大事,紫晶心里也是赞成的。
到了曹颙这里,想着“留嗣”的意思。 是父命不久,紫晶却是连想也不愿想。
“奶奶且安心,不管宫里什么主意,还有大爷。 大爷断不会让奶奶委屈。 ”紫晶低声安慰道。
初瑜闻言,望向紫晶,神色却带着几分不安,皱眉道:“紫晶姐姐,我是不是犯了嫉妒恶性?额驸是长子,我又是这样状况,怎能还……”
话音未落,就听到门外道:“真是贤惠!我倒是要好好见识见识,怎么个贤惠法?”
是曹颙回来了,紫晶听他语气不善,原还怕小两口起什么口角。
见他笑意盈盈地进来,紫晶才算是放下心。
她原是想问问素芯的身份,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这事先由初瑜这边开口问好,便没有多言,先告辞离开了。
初瑜见丈夫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个儿,心里有些没底,使劲地攥着帕子,讪讪道:“额驸……”
喜彩带着两个丫鬟送来热水,要扶持曹颙更衣。
座钟“当当”做响,已经是酉初(下午五点)。
曹颙对喜彩等人摆摆手,道:“都出去,戌时前(晚上七点),上房不许进人。 ”
初瑜有些忐忑,想要开口相问。
曹颙却已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想要贤惠的话,就别说话,听话……嗯,听话……”
“嗯……”初瑜应到一半,后半截话却是说不出了。
喜彩带着小丫鬟出去,没走到院子门口,想起姑娘一会儿回来不让去上房的话,那去哪儿。
天慧去了田氏院子,那边来人传话,说是晚饭后送回来。
喜彩转身,走到廊下,还没有开口告禀,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如哭似泣地声音。
她惊得满脸通红,连忙捂了嘴巴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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