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同伊都立交代了两句,先随十六阿哥出来。
两人骑马,并肩而行。 十六阿哥听说曹颂兄弟地亲事都订了,笑着对曹颙说:“幸好姨夫要进京,要不然你这做哥哥地,又是给补差事。 又是给娶媳妇,道真应了那句‘长兄如父’的话了。 到底是琐碎。 操心劳神不说,也容易落下埋怨。 又不是亲兄弟,也就你这样心肠软的,换了别的人,少不得已经生出厌弃之心。 ”
说到这里,想着皇子阿哥之间的兄弟“友爱”,十六阿哥不由有些唏嘘。 他看了曹颙一眼。 面上有些复杂,道:“许是好心有好报,你这般只是为了照顾兄弟,什么也不图的,也算是省心。 不像有些人,累人累己,这‘手足情分’也着实累人。 ”
曹颙见他这般感慨,道:“想那么多做什么。 你不是想要做自在王爷么?往后会如愿地。 ”
十六阿哥只当曹颙是安慰自己个儿,并不放在心上,摆摆手,道:“你当王爷是那么好封的,我指望皇阿玛让我们出宫时,多赏些庄子就阿弥陀佛了。 ”
说笑着。 到了路口,十六阿哥还着急先回宫,两人便就此别过。
曹颂地差事下来,曹颙这边也是欢喜不已,也直接回府,想要将这好消息告诉给大家伙儿。
回到府中,进了二门,刚到芍院门口,曹颙便听到兆佳氏的怒喝声:“狗屁总督府的侄女,跟抄家灭族的人家联姻。 这不是倒了血霉了?他家的姑娘有什么好。 跟着祖母过,就好了?这满京城。 谁不晓得‘噶礼之母,为祸之祖’,逼得儿孙横死,抄家灭族,岂是良善人?不行,这门亲事,我是不认的,我可受不了这笑话。 ”
曹颙在院子里听了,止了脚步,皱眉不已。
看来是兆佳氏得了风声,向曹颂发作,却不知曹颂会如何作答。
屋子里“扑通”一声,随后就听曹颂说道:“母亲,儿子……儿子不是诚心瞒着母亲,却是真心实意看上了静惠。 也晓得家族体面,不敢让家族蒙羞。 静惠家虽说败了,但是**一个小姑娘何事?如今,她姨母已经将她接到富察家待嫁,并不同董鄂家有什么相干。 母亲,这门亲事是儿子求来的,还望母亲能心疼儿子,成全儿子这一遭。 ”说着,已经是“砰砰”地声音。
“成全个屁!”兆佳氏地声音有些发颤,骂道:“你这不孝子,因你是长子,费尽心思给你找体面地人家。 为了你,连你舅舅家的亲事,我都推给了老三,却是寻了这样一个长媳,你让我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么……”说到这里,就是一连串骂街,连带着曹颙都给骂进来。
曹颙听着没意思,从芍院出来,心里有些闷。
静惠那边,他本已同傅鼐两人说好。 虽说不改姓氏,但是富察家只当嫁女来操办,往后那边也做静惠地娘家。
既让孤女有所依,又能将曹家同富察家的姻亲续上,也算是两全其美之事。
兆佳氏话虽说得难听,但是这天下的父母,都是为了儿女着想的。 曹颙晓得这个,自不会同她计较。
只是,正应了十六阿哥方才所说地那句“到底是琐碎,操心劳神不说,也容易落下埋怨”,所以他觉得有些没滋味儿罢了。
梧桐苑里,刚好外头送来新制好的冬装,初瑜同紫晶两个,正给恒生比划衣裳,看看身量长短。
见曹颙回来,两人都起身。
曹颙见紫晶气色较好,对两人道:“趁着现下天还不冷,你们俩也出府转转,没事儿往寺庙里上上香也好,权当是个消遣。 省得见天闷在府里头,怪没意思的。 ”
恒生刚穿了个鹿皮小帽,窜到曹颙脚边,道:“父亲大人……新帽子……”
曹颙弯腰,将他抱在怀里,问道:“谁给制的新帽子啊?恒生谢过没有?”
恒生转过半拉身子,瞅了瞅初瑜,又瞅了瞅紫晶,道:“母亲给制的,姑姑给制的……”剩下地“谢”却是不好意思说,转过身子,伸手抓曹颙的朝珠把玩儿。
初瑜笑着说道:“要是往年也就罢了,如今那里得空?要收拾老爷太太的院子,后院还要修建一趟后罩房,省得下人不够住。 东府那边院子收拾得差不多了,有些个大家具也要从这边往那边搬。 里里外外,要忙的事儿多呢。 等老爷太太上京的日子定了,就是二弟三弟下大定,然后就是预备迎娶了,约莫忙到年底能松口气就算是不错了!”
紫晶也道:“大爷不必担心奶奶同我,就算不往寺里上香,借着添置两位爷的大定之礼,也能隔三差五地出府转转呢。 ”
见两人说得欢喜,曹颙实不愿扫她们的兴致,便挑高兴的说起,道:“二弟的差事补下来了,六品蓝翎侍卫,也算是体面。 ”
初瑜听了,甚是欢喜,道:“二婶这些日子正念叨呢,可算是如愿了。 ”
曹颙笑了笑,看着恒生的小帽子道:“这个看着倒是不错,天佑地预备了么?还有父亲同母亲那边,也预备些好地大毛料子吧,等二老进京后,也能早点制,省得到时现预备耽搁功夫。 ”
初瑜点点头,道:“已经都预备了,成衣同料子都齐备。 老爷同太太的,是按照去年留在京中地尺寸,制了四套,其他的是料子。 天佑的,是比照左成他们小哥俩儿的多了一寸,先制了几套。 ”
曹颙放下恒生,刚想问问稻香村那边报账的事儿,就听廊下有人道:“大*奶在么?我们太太请奶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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