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身边站着的那个穿着松花色旗装地庶福晋陈氏,看着也是叫人眼熟呢。
虽说兆佳氏进京时,喜雨已经回到王府这边,但是过后她曾听张嬷嬷提过,道是大*奶容不下人。 将个颜色好的陪嫁丫头打发回王府。
那丫头不仅长得好。 而且同初瑜生母容貌有几分相似,。 结果叫王爷给抬举了,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庶福晋。
想到这里,兆佳氏看了陈氏几眼,心中对王府的敬意未免减了几分。 就算是贵为皇子阿哥又如何,只要是男人,也不过是偷腥的猫儿罢了,还不是见个好的就要往床上拉。
陈氏被兆佳氏看得尴尬,转过身去逗五儿说话,
淳王福晋见兆佳氏瞧着陈氏神情古怪,想起陈氏的身份,说起来到底不体面,她不由皱了皱眉。
兆佳氏却浑然不觉,转过头,笑着对淳王福晋道:“几位小阿哥怎么不见?虽说身份有别,但是他们几个小小子岁数差不离,正当多亲近才是。 ”
这话却是说得没见识了,这皇子皇孙自幼入上书房读书,权贵世家谁个不知,哪个不晓?
淳王福晋轻笑着,回道:“大的两个开始跟着王爷学做差事,小的一个是上书房读书,一个还小呢。 ”
兆佳氏笑道:“到底是皇家子孙,同我们这样人家地浑小子不同。 我们家那几个,还是小孩子似的,且需要人操心。 ”
说话间,二格格、五格格、七格格已经到了。
晓得来人是曹家的长辈,住在隔壁园子的,二格格多瞅了两眼,五格格则是直言问道:“额娘,既是隔壁园子搬来人住,那大姐姐同小外甥儿怎么没来?二姐姐我们都盼了好一阵子了?”
淳王福晋回道:“你大姐姐再有两月就要临盆,怕路上道路颠簸,也担心住在外城,请太医不便宜呢!”
五格格神色有些失望,二格格想起昨日听说要挑两个嬷嬷往曹府照看的事儿,有些不放心,道:“额娘,可是大姐有什么不爽利?听说咱们府要派人过去照看。 ”
淳王福晋回道:“晓得你们都心疼姐姐,不过这些事情有王爷同我想着,你们小姊妹就放心好了。 大格格没事儿,是大额驸过两日要去随扈,府里也没有亲长照看,王爷才想着要使两个妥当的人过去侍候。 ”因说起这个。 她便问纳喇氏道:“要派过去地嬷嬷可选妥当了?”
纳喇氏回道:“初拟了周家的同白家的,福晋看着可还妥当?”
周家的是纳喇氏的陪房,前几年初瑜怀天佑后,这边王府派到沂州侍候的两个嬷嬷之一。 白家的媳妇是四阿哥地**,说起来也是老成得用之人。
淳王福晋点点头,道:“这两个人还算稳当,加上孟氏同常氏在那头儿。 大格格也够使唤。 ”
兆佳氏听她们说起初瑜待产之事,面上有些讪讪的。 其实。 她心里也掐算着日子,想着等到六月底初瑜生产前回府照看。
说起来,这也不好怪她这个做长辈地束手啊。 毕竟是两房份了灶,就算她是好心要去帮衬照看,保不齐侄子媳妇还要厌倦她多事。
只是,这些计较地话,不好对外人说。 如今落到淳王府这边人眼中。 倒像是她这个长辈没慈心,不通情理一般。
看来,这边园子不好住了,明儿还是要回城里才好,省得亲戚们都这般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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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单牌楼,太仆寺衙门。
曹颙忙活到中午,手头上才算是松下来。 这还有两日便要出京,家里还有许多事没有交代。 点心铺面那边亦是。
虽说有曹方出面打理,但是他要是不在这几个月,万一有了麻烦,还需要托人照应一下才好。
他揉了揉额头,春困秋乏夏打盹,这句话果然没错。 大中午地就使人犯困。
这时,就有属官来禀告,有位大人要见曹颙,在前堂厅上等了。
待到了厅上,来人却是位长辈,那就是曹颙的姑父傅鼐。
曹颙忙上前两步见礼,傅鼐从座位上起身,道:“孚若,今儿我来得有些冒昧了,只是今日惊闻噶礼家事。 除了静惠丫头。 竟还把你牵扯进去,我心里实放心不下。 便来寻你问个缘由。 ”
打曹颙康熙四十八年进京,晓得有这位姑父起,距今已经有五、六年功夫。 前几年傅鼐对他,不远不近,只是面上还算过得去罢了。 自打去年曹颙再次进京,傅鼐地态度却热络了许多。
曹颙初还奇怪,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如此行事,总要有所图才是?自己身上,有什么是傅鼐能用得上地?
傅鼐的履历,他是晓得的,曾是四阿哥的侍从,四阿哥开府后也一直随侍左右,为王府一等侍卫,前些年才放出来做都统。
傅鼐算是四阿哥府用过的老人,雍亲王府的门人。
要是傅鼐的热络,真是为了四阿哥或者受四阿哥的指使,那曹颙实不晓得是不是该受宠若惊。
在他心中,虽是晓得四阿哥将来会继承帝位,但是也不愿走得太近。
人同人地往来,就是如此,远些还能客气亲近,太近了便只剩下苛责同埋怨。
同样的错处,若是不亲近的人犯了,也不过是一笑了之;可要是亲近的人犯了,那怕是要失望沮丧。
所以,对于傅鼐的热络,曹颙也不过是得体应对,该恭敬恭敬,该客气客气,可不敢拿自己不当外人,不敢见杆儿就上。
既便如此,今儿见傅鼐面带关切,赶来寻问昨日之事,曹颙的心中仍带了几分感激。
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入戏深了,便也能体会几分真心。
“姑父不必担心,侄儿没事儿。 ”曹颙将昨天之事大致讲述了一遍,又说了静惠地近况。
静惠的姨母是傅鼐的继室夫人伊尔根觉罗氏,所以曹颙说到这些。
傅鼐点点头,道:“原来是如此,外头传得有些忒没谱儿了,你没卷进去就好。 不管如何,到底是董鄂府家事!”
因提到了外甥女儿,傅鼐又言道:“昨晚虽说得了信儿,但是不晓得详情,怕你姑母担心,也没敢同她说起。 静惠那丫头在你府上,一天两天还好,时日久了怕也不大妥当。 这么着,明儿我同你姑姑商量商量,看是不是打发婆子将她接到我府上去。 ”说到这里,道:“其实,还是有族人看顾才名正言顺。 只是噶礼同本族的人向来不亲近,怕是静惠丫头同那边儿的亲戚也见得少……”
虽说他絮絮叨叨,但是却一点也不使人恼,宛若慈父般,使得人心里熨帖。
原本曹颙听他一口一个“你姑姑”,还觉得不自在,但是见他关切的神色不似作伪,也真心生出几分亲近。
说完董鄂家的事,傅鼐又问起随扈之事,晓得曹颙也要出京的,便道:“嗯,既是有差事,那就去忙,不必担心京城这边。 听说外甥媳妇儿又有了,改日打发你姑姑同你表嫂去探望,有什么事,王府那边帮衬不到的,还有姑父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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