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 要是程梦星在就好了,对于程家来说。 三千两银子算什么。 这边的人情请托不着,难道真要往程宅,到程梦星的外甥女面前开口借钱?
这对于别人所请,说“是”容易,说“否”难,尤其是对王梦旭这种并不让人生厌地请托人。
曹颙犹豫了一下,寻思该如何说。
王梦旭已近而立之年。 自也看出曹颙不愿管闲事,苦笑道:“大人不必为难,今日梦旭本不该来。 也是李卫那小子倒霉,素日就不检点,如今,才落得这牢狱之苦。 实在是冒昧了,还请大人勿要怪罪!”说着,便要起身告辞。
李卫。 那因铺面里卖禁书被拘在顺天府的的人,名字叫李卫?
曹颙摆摆手,道:“王兄且慢行,敢问尊友可是南边人?”
王梦旭回道:“李卫是梦旭地同乡,徐州人氏。 ”
曹颙心里算了算时间,既是在雍正朝能为总督的。 现下说不定也开始出仕了,却不晓得此李卫到底是不是彼李卫。
被雍正皇帝明谕天下,赞过地三大模范总督之首的李卫,难道还曾因卖禁书吃过官司?
,或许是对传奇人物的膜拜,曹颙沉思了片刻,对王梦旭道:“王兄先不用急,今日天色已晚,明儿我叫人往衙门去问问,看看到底是什么章程。 要是真犯了国法。 那自有衙门公断。 要是能找赎的,咱们再想法子!”
王梦旭已经是绝望了的。 没想到曹颙还答应下来,喜不自禁,忙站起身来,做了个长揖道:“大人高义,梦旭替李卫谢过大人了!”
曹颙跟着起身,伸手虚扶道:“王兄请勿多礼,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还望能帮得上王兄!”
王梦旭再三谢过,见天色已晚,不好再耽搁,便告辞离去。
曹颙送两人到厅门口,心里却有些犯嘀咕,自己是不是忒势利了。
之前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心思,这一听说被羁押地是李卫,或许就是后世具有传奇色彩地那个两江总督,他便又痛快地应了。
想到这些,他叹了口气,觉得有些没意思,怅怅地进了二门。 如今兆佳氏带着曹颂他们都往园子去了,这边府里少了大半人口,觉得有些冷清。
因李卫地事,曹颙又想起四阿哥来,狗儿何在?要是小说言家杜撰的,那这个李卫又是何时同四阿哥“勾搭”上的?
自打去年在十三阿哥府里同四阿哥喝过一次酒,曹颙背后的尾巴可是多了许多。 或许在三阿哥、八阿哥等人眼中,他已经被贴上四阿哥的标签。
曹颙自己心中没鬼,身边又有庄先生在,无需担心被康熙误解,因此便任由他人琢磨去。
估计盯来盯去,没盯出什么花样儿来,那些人也腻歪了,曹颙身后的尾巴已经没了。
是啊,不说别的,就说这六部九卿,有谁跟他似地,落衙就回家的。 两点一线的生活,要多规律有多规律。
还未到梧桐苑,曹颙便见院子门口站着一人。
因夜色渐浓,有些看不真切,直到近前,曹颙才看出是小丫头乌恩。
见了曹颙,乌恩忙俯身道:“大爷……”
乌恩被曹颙从草原上带回来时,才十岁,今年已经十五了,有些大姑娘的样子。 因是蒙古人,她身量比较高挑,看着比府里的其他人结实些。
曹颙点点头,道:“你怎么来这边,是你紫晶姐姐打发你过来回话的?”
乌恩来到曹府这几年,一直在紫晶身边。 因她年纪小,曹颙早就交代过,不用派她差事。 去年恒生进府后,因跟来地蒙古**不会汉话,乌恩才到梧桐苑这边。
前些日子恒生挪到葵院,乌恩又跟着过去了。
听了曹颙问话,乌恩没有立时应声,眼泪已经出来了,哽咽着道:“大爷,紫晶姐姐病了……”
曹颙唬了一跳,皱眉道:“什么?病了?那你怎么在这儿,太医请了么?”
乌恩抹着眼泪道:“奴婢要来回奶奶,紫晶姐姐不许,只说是不碍事,睡一觉就好,不让惊动奶奶。 可是刚才奴婢去瞧,紫晶姐姐烧着呢,看着不大好!奴婢想去报禀奶奶,又怕奶奶着急,身子不舒坦。 ”
曹颙心里着急,对乌恩道:“你往前院去找大管家,就说我说的,立时派车请太医过来!”说完,转了身,疾步往葵院去。
紫晶住在葵院厢房,曹颙过去时,屋子里已经掌灯,只有一个她身边的小丫头柳叶守着。
紫晶躺在炕上,阖着眼睛,脸上红红的。 柳叶正拿着毛巾,坐在炕边,给紫晶擦汗。
听到有脚步声,柳叶还以为是乌恩,带着几分嗔怪道:“这是跑哪儿疯去了?也不挑挑时候!”
见没人回嘴儿,柳叶回头,才发现是主子曹颙,忙站起身来,带着几分惊恐道:“大爷,奴婢……奴婢……”
着急之下,她话也说得不利索。
曹颙快行两步,走到炕边,伸手去试试紫晶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听到有说话声,紫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嘴里还嘟囔着:“我没事……你们别往梧桐苑去……”
待看清是曹颙,紫晶的脸上露出几许笑意,道:“是大爷过来了……”
曹颙见她如此,脸上带着几分薄怒,道:“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为何还不使人去说?”
紫晶挣扎着要起身,身子软得厉害,哪里又起来得了?
因怕曹颙着急,她忙劝道:“奴婢只是昨晚见风着凉了,并无大碍,大爷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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