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口中不禁嘀咕道:“哥哥这是饿了?”脚下却没耽搁,快步到曹颙面前,挑了两包点心出来。
大八件地八样饽饽是:福、寿、禄、喜、卷酥、枣花、核桃酥、八拉饼。 细八件地八样饽饽是:杏仁饼、白皮饼、状元饼、大师饼、鸡油饼、囊饼、蛋黄酥与硬皮桃。 不管是大八件,还是细八件,都是一套一斤。
曹颙仔细看了,见曹颂还在边上立着,摆了摆手。 道:“去吧去吧,这两包点心先留在这边儿!”
曹颂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是不好违哥哥的意,便稀里糊涂地走了。
曹颙却是眼睛一亮,对初瑜与韩江氏道:“我晓得该做什么买卖么!京里的点心铺子虽然多,但是翻来覆去卖的都是这几样。 说心来,还是南面儿的点心细致,苏州地点心师傅是出了名的。 南味儿点心偏甜,未必合京里人地口味。 所以京里卖南味儿点心的铺面反而不如这京味儿点心地铺面多。 不过说起来,在京里做官的,十人里八个是南面的人,这点心倒是不愁卖去!”
其实,他是想起稻香村来了。 上辈子,他的父母可是就好这一口儿的,对稻香村的乌麻饼与牛舌饼都很偏爱。
稻香村地点心就是苏式为主,广式为辅。 因其点心花样多,口味多,不管老人还是孩子都喜欢他们家地点心。
这要是比较起来,可是比现在京城买的这些点心精细多了。
江家在江宁,也是数一数二地富户,韩江氏打小便没缺过银子。 其扬州母族那边。 又是富甲一方的大盐商。
这点心铺子,却实算不得什么上台面的生意。 因此,韩江氏听了,神色有些僵。 她实是想不明白,当初上百万两银钱拍卖养珠方子的曹颙,怎么会在乎这些蝇头小利。
曹颙心里想得,却是个长久的营生。 他用手指敲了敲椅子把手,道:“要讲究味道正宗,这工人可以雇京里的,大师傅与前堂伙计却是要从南面找。 你也别着急。 我写信给南面去。 打发那边地管事直接去苏州寻几个好的点心师傅。 广州那边,有魏信在。 也写信同他说一声。 那边有传教士,要是能寻个洋味儿点心师傅,那就更妥当了!”
韩江氏微微皱眉,道:“曹爷,这种铺面,店小利薄,经营何益?”
曹颙见她看不上这个,道:“京城这种走亲访友用饽饽,平素大人小孩零嘴是饽饽,赶上红白喜事,需要的还是饽饽。 除了这个不说,应季的元宵、粽子、月饼、重阳糕等等,要是做出名头来。 四九城五、六家铺子是少说。 吃穿用度、吃穿用度,京里人讲究吃穿,这点心铺子做好了,一个字号闯出来,那可就是金字招牌!”
韩江氏犹豫了下,道:“委实利薄了些!”
曹颙见她如此好高骛远,正色道:“韩夫人,虽然看在程先生与令姐情分上,曹某愿意帮衬一二。 只是曹某本身就是懒散性子,不愿意多招惹是非。 对于韩夫人属意的钱庄生意,请夫人好好思量下其中难处。 京城同江宁不同,都是旗人权贵,随便拉个人,就是带着爵,有着官身的。 要是夫人执意要做钱庄生意,那曹某只能是说声抱歉了!”
初瑜本对韩江氏还颇有好感,但是见她这般固执,对于曹颙地好意也不领情,心里也有些恼。
韩江氏见曹颙已是这般说,再说下去也是无趣,便道:“这毕竟是要关系到日后经营的大事,请曹爷容小妇人思量几日!”
曹颙想了想,道:“韩夫人,这京城里买卖人家的典故,也传出不少来。 你回到你舅舅家去,寻几个京里的老人儿,仔细打探打探,便晓得这京城的水深水浅了!”
韩江氏晓得他不会莫名其妙地说这些话,起身道:“曹爷的话,小妇人省得了。 既是如此,今日小妇人便回去,这里谢过曹爷与夫人为小妇人安身之事费心!”
曹颙与初瑜也打座位上起身,同韩江氏别过。
初瑜身子不变,曹颙单独送出府又显得太郑重,便唤了管家来,将韩江氏的马车赶进院子,送她离去。
待韩江氏走了,曹颙使劲扥扥脚,叹了口气道:“这样好强做什么?赚出个金山来,也不过是吃一碗饭,睡一间屋子!还不若早日寻人嫁了,倒叫人省心!”
初瑜看着那开打的饽饽,对曹颙道:“额驸真想要做饽饽铺子的话,就算韩夫人无意于此,咱们寻人做就是!”
曹颙点点头,想起曹颂与曹硕他们兄弟来。 眼瞅着一个一个都大了,得寻个机会,好好问问这几个小兄弟的志向。 除了做官地,还有想要做其他地没有。 虽说这个时候经商是贱业,但是大户人家的铺面买卖,多是下人打理,家里使人盯着就好。
虽说不愿意将这几个小兄弟养成好吃懒做之人,但是公中还要陆续置办几样有进项地产业才好。 这样的话,就算是几个小兄弟都想要出仕当官,也不用为了银钱发愁,想着伸手去贪污受贿捞银子。
不过,也不能让他们小哥几个都觉得后顾无忧,失了上进之心。 要是他们体会了银钱来之不易,往后便会减了奢靡,不会去胡乱浪费银钱。
这兄长当得委实不易,曹颙摇头苦笑,怎么有种“我家有子初长成”之感?
虽然初瑜说无事,但是曹颙还是不放心,搀她的胳膊,夫妻两个一道回院子。 曹颙想起曹颂念念不忘的静惠,问道:“董鄂家的事情打听了么?有老太太在,静丫头应没事吧?”
初瑜点点头,道:“是没成,听说老太太气坏了,将国公府送的礼都使人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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