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夫妻两个只是一笑罢了,并不相信这些传来传去越来越稀奇的说辞。
然。 架不住有人当真。 塞什图的大姐夫,是大户人家的庶子,近年来管着公中产业,家族长辈也惦记起茶园来。 想起子弟中,还有人与曹家能攀上亲戚,便将这事交给给塞什图的姐夫来办。
塞什图地姐夫寻到觉罗家来,再三央求小舅子,等曹颙进京后帮忙引见。 当年塞什图成亲时,他刚好去外地了,会亲家时并不得见。
塞什图少年丧父,受这位大姐夫照看颇多,虽然不耐烦掺和这样的事,却实在无法开口拒绝,只好含糊答应下来。
现下,坐到曹府厅上,塞什图却是有些后悔,不该揽这样的事,去年冬天时已经闹出一场笑话,这般巴巴的提这些,没得叫大舅哥瞧不起。
连襟两个,都没怎么说话,厅上的气氛就有些怪异。
塞什图正思量着寻个什么说辞回姐夫那头,就听到讷尔苏说道:“前些日子南边家书中,提到二房婶子与堂弟们入夏要进京,三妹妹那边怎么说?”
曹颐虽然为父守孝,但是并没有认回二房。 往后如何相处,还需要有个章程。
塞什图也晓得岳母与小舅子过两月要进京来,私下也问过妻子,到时两下里如何相处。 曹颐却是没拿定主意,只道是到时候再说。
“王爷的意思呢?福晋那边有什么说辞没有?”塞什图斟酌了一下,问道。
讷尔苏失笑道:“一边是她地妹子,一边是她的婶娘,她有什么好说的。 归根结底,还是要三妹妹自己个儿主意才是。 不管谁是谁非,过去这许久了,无须再提。 毕竟三妹妹如今已经是出了门子,不管亲近疏远,随心就是!”
塞什图笑笑说:“小二待姐姐却是真好的!若是其他几个兄弟也如此,那也算是幸甚,就算岳父地下有知,亦是心安。 ”
两人正说着话,管事来报,道是曹家的车队已经进胡同口,就要到了。
讷尔苏与塞什图忙起身,出了屋子,往大门口迎去了。
待众人下了马车,少不得又是一番厮见。
紫晶与绣鹭两个,带着其他人,侍候李氏与初瑜往内宅去了。 曹寅、曹颙父子更衣后,与讷尔苏、塞什图说话,无非是即将的万寿节相关的消息罢了。
曹寅见塞什图额上有块疤痕,还仔细地多看了两眼。 以为是军中较力的时候留下地,并没有太过在意。
塞什图却是被看的满脸通红,寻思着曹寅要是开口发问,该如何支吾过去。
待见曹寅并没有询问,他方暗暗松了口气,却正好看到平郡王讷尔苏促狭地瞧着他笑,不禁有些不平起来。
这个王爷连襟太不厚道。 自家府里美妾丫头不说,庶子也生了好几个。 只因向来说得好听。 将福晋哄得团团转,日子过得甚是自在和美。 自己这边,不过是酒后失德,却闹到妻子娘家人面前,弄出后面地事事非非来。
不过,说起来,他也不占理。 虽然晓得大舅子孝顺。 未必会在亲长面前提起旧事,但他望向曹颙地目光仍带了一丝恳求。
曹颙注意到塞什图的目光,一时没明白用意,直到见他摸了额上疤痕,才猜测出其用意,趁着曹寅没注意,微微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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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院是内宅主院,李氏便在这边安置。 屋子里地器具物什。 早就准备好的,窗明几净,看着很是齐整。 因长期不住人地缘故,这边屋子原本有些潮气,用木炭熏了几日,如今方好些。
初瑜带人回梧桐苑梳洗去了。 李氏梳洗罢,打**田氏手中接了大孙子,笑呵呵地哄着。 她的心里,对媳妇不禁生出几分嗔怪来。
这些日子下来,同船而行,李氏瞧着,初瑜待五儿比天佑更亲厚。
虽说五儿身世可怜,又是乖巧伶俐惹人疼地,身为嫂子多疼些,也是有的;但毕竟天佑这边也小些。 怎么放开手。 都托**照看。
李氏思量着,用不用同媳妇儿说下此事。 随后想起五儿往后是要留在京城跟着嫡母过的,就算初瑜多疼些,也不过这几个月罢了。 她亲了孙子一口,将此事搁在一边。
却说初瑜回了梧桐苑,这边看房子的喜雨、喜雪两个齐齐来给主子请安。
见了两人,初瑜一愣,才想起自己竟然疏忽了。
喜雨、喜雪两个,都比初瑜年长,陪嫁过来时已经十七、八岁,如今三年过去,都是将二十。 搁在其他府里,该放出去配人了,因曹家京城府里没主子,没有提及此事,便耽搁下来。
瞧着喜雨容貌照前两年越发艳丽,初瑜不禁有些心虚。 虽然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几个丫头大了,不好耽搁她们的婚嫁,但是若是公公婆婆晓得,会不会当自己是妒妇,容不下来的。 婆婆去年去沂州,瞧见珠儿、翠儿不在屋子里侍候了,还特意问过几句。
成亲三年,丈夫这边一个屋里人没置,初瑜自然是愿意地。 小两口两个过日子,哪里好插进别人去?但是如今同公公婆婆一同进京,她却是有些忐忑不安。 长房只有曹颙一个男丁,作为儿子,也有娶妻纳妾,繁衍子嗣之责。
虽然想到这些,但是初瑜却也无法做个“贤惠”人,主动为丈夫纳妾或许安排通房。
打发喜雨、喜雪两个下去后,初瑜坐在炕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等丈夫守孝期满,早点添些骨血方好。 天佑……初瑜想到儿子,咬了咬牙齿。
起先,她虽然心里拿了主意,但想着儿子不在跟前,三、五个月方能见上一面,亦是难受得不行;不过,瞧着李氏与天佑在一起时,就像是年轻了十岁般,高兴的合不拢嘴儿,让人瞧着甚是动容。
喜云自幼跟着初瑜一道长大,也瞧着她看到喜雨后不自在,轻声劝道:“若是格格瞧着她……心里不舒坦,打发出去就是。 ”
初瑜看了喜云一眼,见她面上带着忧色,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有什么不舒坦的?说起来,陪嫁这几年,她也吃了委屈。 我方才是想起婚配之事,到底是年纪大了!”
喜云听了,笑道:“却不晓得哪个有福气得了去?虽然不怎么喜欢她,但是照奴婢瞧着,咱们府里,除了紫晶姐姐,还数她长得最好。 ”
初瑜不禁苦笑,自己对喜雨,颇为为难,就是为了这“长得最好”四个字。 若说是没有提防之心,那是骗人的,她自己都不相信。
虽然已经过了两年半,但是初瑜还记得自己个儿嫁到曹家后首次“见红”,叶嬷嬷要按照福晋的意思,安排喜雨做通房之事。
当时,她年岁小,又是新嫁娘,况且还有嫡母的意思在里头,哪里有拒绝的余地?不过,那种丈夫要被分去一半地心痛与屈辱,她却是至今未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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