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劲。 转瞬熄灭了一半。 曹颙心里再次告诫自己,千万别一时得意。 小尾巴翘翘,忘记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
像这个哈克苏,不过是个正五品的小武官,有几个胆子敢蔑视皇权?说不定是因第一次御前当差,紧张了些,没留意到身边有兔子出没也备不住。 但是赶上皇帝心情不好的时候,别说是顶戴没了。 整个家族也跟着受到牵连。
曹颙心里有些闷闷地,调转马头,过了天安门城楼,往户部去了。
虽然他穿着四品补服,但是户部的堂官都认得他,哪里会向他摆京官架子?尚书穆和伦与侍郎塔进泰听说郡主额驸曹颙是等户部公文地,具是很热情地寒暄了几句。
偏生不巧的是,前几日山东司往堂官这边递山东布政司明年的钱粮预算时。 两人都不在,是个汉侍郎接地,今日正好休沐。
曹颙正想在京城逗留几日,看看能不能寻到宁春父子惨死地蛛丝马迹,面上虽然略带一丝急色,但是心里却是巴不得那能够拖延两日。
同穆和伦与塔进泰又说两句闲话。 而后曹颙离开了户部衙门,并没有去福建司探望昔日同僚。 毕竟是上午,部里正忙之时,他过去打岔也不好。 闹到最后,不过是喝酒接风之类,他在孝期又不大妥当。
皇帝虽然不能太近,但是该献忠心时还不能落下。 听说最近远些省份的督抚,已经开始有人上折子,请求年后入京恭贺万寿。 明年是康熙甲子寿辰,礼部那边已经着手开始安排明年地一系列大典。 淳郡王那边也开始忙起来。
请安折子是三日前递地。 不知回批了没有?这样想着,曹颙便先进了宫。 往侍卫处打探消息。 刚好领侍卫内大臣傅尔丹当值,正要打发人去给他送信,请安折子已经批了发回。
傅尔丹早就认识曹颙的,又晓得他是侄女婿完颜永庆的至交好友,待他比之前更亲近些。
曹颙心中也正有疑问,想要寻个好说话的内大臣仔细问问,遇到傅尔丹,也是甚合心意。
那就是他身上这三等乾清宫侍卫的职,至今还挂着,没有收回,腰牌什么的也在,这是不是不太妥当?早先在户部当差时还好说,是在京城,不过多领份钱粮罢了,也是万岁恩典;如今放了外任将近一年了,怎么侍卫处这边还没其他安排。
之所以现下才想起这遭来,可不是曹颙贪图三等侍卫那份钱粮,而是去年年底离京时没想到这块,毕竟三等侍卫已经是虚职,并不像户部差事那样需要交接。
傅尔丹听了曹颙的话,亦是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方笑道:“孚若,这个无需担忧,想必是万岁爷看在令尊的情分上,给予地恩典。 虽说没有先例,但是对于老臣恩萌,一个三等侍卫的缺却并不算什么。 虽是品级不高,但是行事之间,还是方便许多。 就像递请安折子这次,若是没有这侍卫的身份,外地守道哪有这个资格?不过,因孚若有郡主额驸的身份,这个也算用不上。 ”
曹颙听着这话,看来他挂着虚职还不是侍卫处这边安排的。 嗯,当初是他刚武职转文职时,品级低了一级,所以康熙恩典,让他领两份钱粮,不知道是不是皇帝将这点芝麻小事忘到脑后了,使得曹颙成了吃三分钱粮的臣子。
请安折子上御笔朱批,十来个字“朕体安,用心办差,务勤”。 按照规矩,这些曹颙看一眼后,还要送回去归档,并不能带走。
看来是不召见了。 说不清原由,曹颙隐隐地竟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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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东华门,曹颙有些无所事事,平王府那边二十六去地,淳王府那边二十七去的,其他人家,不是至亲,因在孝期,不好登门入室。 十三府与雍亲王府那边,曹颙都打发管家去替自己给两处请安。
不过他不上门,十三阿哥却惦着他,打发管事去曹府请他。 听说曹颙去户部了,又往户部去寻,结果又岔开了。 在东华门路口,却遇到个正着。
到了十三阿哥府,十三阿哥已经在前厅等得有些不耐烦,正走来走去。 见到曹颙进门,他眼睛一亮,快步迎上前去。
曹颙见他面上隐隐地露出几分狂喜,心中有些受宠若惊,难道自己在十三阿哥心中分量忒重,怎么见到自己,使他激动成这样?
十三阿哥看着曹颙没有说话,而是往他后边打量打量,问道:“就你自己个儿来的?”
曹颙被问得莫名其妙,就算带了人来,也不好跟到客厅,自然都被管事的领到偏厅候着。
十三阿哥瞧曹颙不明白,跺跺脚,道:“茶呢?没带茶来?”
实不怨他心急,他本是爱茶之人,喝着沂州这边的茶又正合口。 不想不知是哪个王府的沂州茶流了出去,使得京城爱茶这些个权贵,都晓得了有这个好东西。
十三阿哥一个倒霉皇子,处于隐退状态,虽然外人不好登门来讨,但是像兆佳氏那边荣休养老的玛尔汉却是没少摆出岳父的架子,使人来讨了好几遭。
曹颙听明白缘故,笑着对十三阿哥道:“十三爷,别说这次是因‘差事’仓促进京,就算是仔细准备了,也没有茶啊!那边茶园冬茶要十一月方采,十三爷再忍忍,庄子那边再过十天半月就该使人送新茶来!”
十三阿哥略带失望地叹了口气,指了指厅上的椅子,叫曹颙坐了,唤人送了茶来。
端起茶碗,十三阿哥掀开碗盖,看了眼里面浮着的几片茶叶,没了饮茶地兴致。 他看了曹颙一眼,这才注意到其穿着四品白雁补服,笑着打趣道:“好年轻地道台啊!别人家怕触霉头,爷这边还有什么好怕的?还守孝不登门,怎地?当官了,也守起规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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