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你走了之后,老窦就病了,想你想的不轻。刘安这家伙,倒是满口的仁义道德,可却是个小心眼儿的家伙,老窦病了的两天,竟然没给老窦发工资。你说气人不气人?”田蚡说着,手就抖了起来。
燕铭没想到,田蚡竟然蜕变成这样儿,为窦婴打起抱不平来。
“淮南王不至于这样吧?”燕铭说道。
“他把精力全都放在了普及义务教育上。对弘燕堂抓的倒不是多严。若不是老子和他顶着,说不定弘燕堂早被他弄的作鸟兽散。”田蚡骂了一句娘说道:“他就想做圣人,留名千古,人都傻掉了。”
“你这老田啊,还是性子那么尖刻。淮南王这样想,也不见得是坏事儿。”燕铭笑道。
田蚡冷笑一声说道:“若不是老子拿他过去想要造反的事儿威胁,恐怕这家伙不会老实的留在弘燕堂。燕铭,我看刘安迟早要出事儿。这家伙比你还急功近利。”
燕铭呸了一声说道:“老田你说话地道点儿,我啥时候急功近利了?”
田蚡呸呸的吐了两口说道:“我这不是骂你呢,用词不当而已。就是你们两个都着急在学堂上做文章。你是急着让全天下的人都认识到学习的重要性,想要所有人都识字。可刘安不一样,他就是想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能读书识字是因为他在推广普及义务教育。这样的心态,若不是不谋反,也会被皇帝讨厌。”
田蚡分析的倒是很对。
燕铭也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聊了半晌,田蚡才笑道:“你看我这脑子都气糊涂了。你准备一下,明天就起身,和我一起回到长安。太皇太后病重,太医说命不久矣。老太太每日里除了叨咕皇帝,再者叨咕最多的就是你了。”
“啊!”燕铭有些吃惊。
窦太皇太后一直以来,虽然眼睛有些不算太好,可身子一直都硬朗,怎么如今说走就要走了呢?
问出了自己的想法儿之后,田蚡笑了。
“我说燕侯,你都已经离开长安多久啦?五六年啊。对你一个年轻人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于窦太皇太后来说,五六年或许就是丛生到死的一个过程。”田蚡说道。
“行啊,教书育人的事儿做的不错。”燕铭夸奖的说道。
田蚡摆了摆手说道:“你不要夸我。你一夸我我就多想,想你是不是变着法儿的骂我。这样说话很累的。”
燕铭哈哈大笑说道:“老田啊老田。你说当初咱倆互相瞅着不顺眼,可如今咱俩已经是忘年交,我要骂你还会变着法儿的来么?”
“那倒也是。”田蚡说道:“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回到长安?”
燕铭眼神看着南方,说道:“别人的事儿,我或许不关心。可窦太皇太后病重,燕铭定然会回到长安,送她老人家一程。”
“我就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主儿。上次卫青来的时候,皇帝选的主要使者就是我。可我觉得当时没有什么能让你回来的必须理由。如今太皇太后病重,我就算准了你会回去。所以,特意找了这一趟差事。一来是真的希望你早日回去。二来,是老田真特娘的想你。”
田蚡流露真情的时候不多,这一下绝对没有虚假的成分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