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地睨了她一眼,却是吐出一句,“小姐,水生十四了。”
夜怜心:“……”滞凝了一瞬,微哑了下,然后呢?
“不是孩子。”水生有几分气馁和烦闷地提醒着对方,自己比她小不了多少,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怜心。回来。”夜无澜目光微落在夜怜心放在少年身侧的手,眸子微眯了眯,划过一丝不喜来,声音淡而沉。
夜怜心回眸,有些恼他了,语气也带着几分冲动,“哥哥,你一定要这样吗!”她明明不只是为了水生这个少年,她也是为了他着想——
血冥宗是多么复杂可怕的地方?皇兄以为控制了水生就可以掌控魔教吗?显然不可能,不然那些魔教人为什么还要追杀水生……
显然她的担心,被这一大一小彻底当做无理取闹了。
夜无澜耐心耗尽,冷冷地扫了眼银杏,“最后说一遍,带小姐回房,还是——你想杖刑伺候?”
银杏扑通一下腿软地跪下,身子微哆嗦了下,“殿……公子息怒!小姐,小姐您就听公子的吧,不要管这些了!”
望着自己婢女害怕地央求自己的目光,夜怜心微微后退一步,腿窝撞到了床边,疼痛还无所觉,她雪白的小脸闪过一丝苍白无力,眸光颤了颤,缓缓看向夜无澜,抿了下唇角,却是走到银杏身边,弯身伸手去将她扶起,声音平淡,“走。”
一个字,便带着银杏,朝门口走去。
甚至,再不给夜无澜一个眼神。
夜无澜始终一动不动,只在夜怜心面色霜白地错开自己时,眸子轻动了下。
她是该知道,自己对她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银杏有些心有戚戚然地跟在一言不发,挺直背脊往前走的夜怜心身后,不禁鼻尖泛酸,公主一定是难受了,殿下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重的话,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公主,您别伤心……殿下他就是一时气话……”银杏斟酌着,上前要扶夜怜心。
夜怜心唇角抿成一条直线,避开银杏的手,声音淡淡的带着嘲讽之色,“呵,气话么?”
他分明就是厌了她的指手画脚,是啊,她的确是管得太多了。前世她正是因为袖手旁观,以为默默支持他所有决定就是对的,可后来呢?
等来的是一场空,和死亡。
她不过是不想他重蹈覆辙罢了,可她什么都做不了,也做不好。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前世同样的,甚至偏离的更加疯狂更加有野心的道路。
闭了闭眼,夜怜心只觉得浑身发冷,谁说江南温暖的?
她怎么觉着,彻骨的寒冷?
眼前一阵阵发黑,夜怜心脚步虚浮地踉跄了下,忽然一歪,人就往后倒。
银杏抬眸便见夜怜心闭着眸子白着脸色朝她倒来,忙伸手抱住她的腰,惨白了脸色惊叫一声。“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