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尤其是快到他的寝宫前时。
他掀开轿撵的帘子,周围巡逻的御林军瞧着与往日无异,只是——
空气中一股馥郁的花香叫他微微拧了拧眉,他不喜浓烈的花香,而这个季节更不会有这样浓烈香气的花才对。
很快,他便神色微变——
“不好!”
他嗅到了花香之外,那股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很浓,却又很模糊。
被花香掩盖得很好。
但他不喜欢这花香,宫里头又不是春日,也不是赏花的季节,怎会有花香?
细细一闻,便闻到了花香之后的血腥气。
登时,夜无澜对外喊了一声,他的几名鹰羽卫立即抽出佩剑。而夜无澜,身子凌空而起,破轿撵而出,身子打穿了轿撵的顶部。
立在轿撵顶部,夜无澜便神色变了变,只见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和明显被调换的御林军,对着他这个新君亮出了兵器。
他进宫带的鹰羽卫不多,与这些已经埋伏已久的千百人相比,自是以卵击石。
只不过——
“放肆,谁准许你们对朕不敬的!”
夜无澜声势如虹,牵动了伤口也隐忍着,不怒自威地高声对这些剑拔弩张的“反贼”道。
“呵——夜无澜,你一个奸妃与外人生的孽种,也好意思摆皇帝的架子?”
这时,只见几人从暗处走来,为首的便是长公主了,她着盛装,面容刻薄又讥诮,笑了声,讽刺地道。
而她身边,是夜无澜才收服不久的“心腹”北定侯李旭,以及他那孱弱的嫡长子李庆安。
还有几位大臣,朝中占据着举足轻重地位的老臣。
夜无澜抿着唇,手死死攥紧,这下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也就不是夜无澜了。
只是,长公主怎么知道的?
他瞒得天衣无缝,端端的一两月,便发生了这样的转变。
当然,他不能承认了长公主的话,“姑母,朕不知你在说什么,姑母莫不是带着这些大臣,意图逼宫?”
他凉凉地扫了眼长公主,语气带着几分威迫,不见慌乱。
这回,却是李庆安冷冷地出声质问,“夜无澜,你休要再撒谎了!你非先帝所出,现在我们都知道了,如今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则——”
“哪里轮得到你这个病秧子说话?”夜无澜不屑地睨过去一眼,对李庆安这番言语感到意外之余便是不屑。
李庆安气得面色一红,却握着拳,不肯退让,“你蒙蔽公主,谋害先帝,你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假皇子还想继承大统,统治夜国江山?你不觉得良心有愧吗!”
“哈哈哈满口胡言!”
果然,李庆安是为了夜怜心,这个时候夜无澜竟是松了口气,至少李庆安这口吻说明了夜怜心暂时是安全的。
只是,今日这真实,看来他是逃不了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名不正言不顺又如何,都是弱者的借口罢了!”
他最讨厌的便是“名不正言不顺”,就算不是夜氏皇族又如何?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