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别忘了燕大哥他们还在呢。”
玉家的小儿子玉少龙,见此情景,生怕同桌的燕家兄弟起疑,忙过来拉他,末了在玉少南耳边劝道:
“三哥若真那么喜欢,不如等燕家的亲事定了再打听她嘛,看她身上的衣物都洗得发白了,家境必定不怎么样,娶做平妻也算抬爱她了……”
这番耳语,在座四人,除了叶槿澜没听到,卫嫦和青焰、白云都听得一清二楚。
“嗯哼。”
卫嫦清清嗓子,本想来个无视,好让对方知难而退的,不过此刻她改变主意了,想打槿澜的主意,还想娶做平妻?丫的还真有够恬不知耻的!
“我说槿澜啊,你也别怪嫂子惩罚你让你穿旧衣出来逛街,之前跟你说过几百遍了,银票什么的请务必收好,别东丢西丢的,两万两唉,不是两千两,虽然你未来夫家不差那点钱,你未婚夫也不计较你的迷糊,可每次一丢就两万两,家底再殷实也迟早会败光的嘛!”
“夫人,这点您不能怪澜小姐,要怪该怪乔公子,谁让他出手那么大方,澜小姐衣食不缺,平日也用不到银两,自然容易丢啊。”青焰忍着笑,配合地接话。
白云更来劲,慢悠悠地喝了一盏茶,一本正经地说:“下回让乔公子也送个东渡国进贡的铜扣盒子给澜小姐收银票好了,那样就不容易丢了。”像他们主子,宝贝得什么似的,走哪儿带哪儿。每日照三餐看三遍,想丢都不容易。
“噗……咳咳咳……”
卫嫦当即喷茶。好气又好笑地瞪了白云一眼。
丫的这小子连她和阙聿宸都敢调侃,真是胆儿肥了啊。
可真要追究,也无从追究起,白云的字里行间可没涉及她和阙聿宸。只得干瞪眼。
青焰也忍不住轻笑出声,还举起手中杯盏。和白云互碰了一下。
叶槿澜纳闷地看了三人一眼,不明白他们话里的意思,可有件事让她困惑:“你们怎么都知道他留下了两万两?”而且银票也没丢啊,一直被她贴身妥收在荷包里。
闻言,卫嫦与青焰、白云相视一笑。
点睛之语,妥妥的战捷啊!
与此同时,将这番对话听得再全没有的玉少南、玉少龙兄弟俩,此时的脸色是青一阵白一阵。
特别是玉少南。虽然年轻少妇身后的确跟着两个侍卫打扮的年轻男子,可在茶楼里,能主仆同席而坐,想来她的夫家绝不是非富即贵的官富人家,最多称得上殷实而已,否则,岂会如此没规矩?
再看让他一见钟情的姑娘,身上的衣裙确实很旧了。一般有点条件的姑娘,是决计不会穿成这样上街的。
所以他心里也和小弟一样认定:对方的家世必定不怎么样,最多和现在的玉家打个平手。可只要四妹嫁入了燕家。而他又娶了其中一位燕小姐,玉家迟早会起来。所以,只要心仪的姑娘肯多看他一眼,他绝对有信心求得这门亲事。
却没想到,心仪的姑娘不仅已有未婚夫婿,且对方的家世还非常煊赫。出手就是两万两,还只是给她当零用的,不止如此,很可能还和皇亲国戚挂钩,否则,不会提到东渡国的贡品……
玉少南心里百转千回,再也站不下去了,一把扯过小弟的胳膊,匆忙道了声“打扰了”,就青白着脸色转身离去。
“你们两个,配合不错,回去有赏!”
卫嫦不忘表扬青焰和白云,随即啜了口茶水,舒气轻叹:“这下总该死心了吧?再来一次,我怕乔世潇会拿刀来劈我耶……”
谁让当初是她提议去布庄的嘛,乔世潇本来是让她带槿澜去成衣铺定做的,最好是上门量身。
人家心疼未婚妻,不肯让她亲手做,要是晓得自己不仅撺掇着槿澜买布做,还优先做他的生辰礼,害槿澜到现在还一身旧衣,指不定会怎么骂她呢……
……
在凤栖城一住就是大半个月。
期间,阙聿宸一直在和四王爷飞鸽传书,像是在拟定什么方案,卫嫦问他几时走,回答说多半要等二月底。
也好,这样的话,槿澜要送乔世潇的生辰礼也能在离开前做好了,省得出发到半路再安排人马运送回逐鹿。
俗话说:“二月二,龙抬头,大家小户使耕牛。”
凤栖城的二月二,早已阳气回升,大地解冻,春耕开始了。
城里的居民虽不已耕地为生,可二月二的“青龙祈雨节”家家户户都过。最具代表性的风俗有“剃龙头”,意即在这一天给家里未束发的孩子剃头,以尊显贵、讨个吉利;妇女们则不能在这一天做针线活,怕“扎瞎了龙眼”,也不能磨面、碾米、行大车,怕“砸断了龙腰、龙尾”。
那么,能做的有哪些呢?
用早膳的时候,卫嫦听月芽说,风管事一大早就随厨娘去河堤汲水了,汲水的茶壶里丢了几个铜板,提回来的路上,沿路倾洒,直至回到家,连同余下的水和铜钱一股脑儿倒入水缸,这叫“引来钱龙大发财”。
“噗……哈哈哈哈……”
卫嫦听后笑不可遏,就差没拍桌捧腹了。
一贯正经的风书易,竟然大清早的提着茶壶,挤在妇人堆里,去河堤汲水、沿路洒水、提回家后倒水……这场景想想就好好笑啊。
阙聿宸笑睨她一眼,左手垂到桌下,宠溺地捏捏她的手背,右手夹了筷她喜欢吃的青鱼干喂到她嘴边。
这种清蒸鱼干的做法,她在黎州城时很喜欢吃,来到凤栖城后他怕现成买来的青鱼不新鲜,特地让风买来新鲜的青鱼。让厨娘腌制了晒干再蒸的。今儿还是第一次吃。
“来,先吃饭。吃完再聊也不迟。”
候在膳厅外的风书易,听出主子语气里的笑意,无力地垮下肩。
他特地起个大早随厨娘去河堤汲水究竟是为哪般啊!还不是希望一大家子财源广进、平安康顺嘛!结果咧!主母笑话他也就算了,主子居然也站在主母那边,感觉好凄凉啊……
“呕……”
风书易正垂眸自叹。忽听膳厅内传出一阵激烈的呕吐声,紧接着是主子高八度的大吼:“风!叫青焰去请大夫!速度快!”
“这就去!”
风书易应声的同时,袍摆一甩,转身奔向前院。
前院的堂屋里,青焰几个正抱着小主子玩呢,风书易一看到青焰的声影,就催道:“青焰,你轻功好。速去医馆找个靠谱的大夫。”
“怎么了?”
见素来稳重持成的风书易这般焦急,青焰问归问,一边已将怀里的小主子交给了一旁的白煞。
“可能是夫人病了,具体的得等大夫来看过才知晓……哎!你身上有没有带足银两?”
现下可不是在军营了,说找大夫就找大夫,万一医馆出诊得先付定金而他身上又没带足可咋整?总不能直接掳人吧?
“放心,我有。”青焰回答间,人已掠出去几丈远。
见青焰的速度如此快。风书易稍松了口气。
“你们好生照顾小主子,我回后头去了。”就怕主子还有个什么吩咐。
老实说,他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他如此惊慌失态的大吼。哪怕是北关最后一役,他们被金狼、东渡两国启用炮火联手避入桃谷,也不曾见他失去冷静过。
不过想想也是,主子对夫人的在乎,那是明眼人皆心知肚明的事。所以,他暗自祈祷夫人不会有事。要真有个什么万一,最痛苦的莫过于主子了……
……
堂屋里的情况虽没有风书易想象得那么严重,不过看着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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