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了儿子,还得喂老子。
她感觉自己活脱脱成了个奶妈。
眼见着他吃完上头,还想扯她的纱裤,被她眼明手快地拦住了:“这都正午了。”
娘的!她早饭都还没吃呢!想着快中午了,索性早中饭合二为一了吧,却没想到会被他缠着在床上又耗了快一刻钟。
经她这一提醒,阙聿宸才恢复清明理智,忙将她从床上拉起,替她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并扣好纽襻后,嗓音沙哑地问:“中午想吃什么?”
卫嫦古怪地看他,这会儿才问她想吃什么,若她回答说想吃满汉全席,他打算怎么办?
“我之前和月芽说了,中午想吃锅仔面,省得麻烦她。”
提到月芽,卫嫦神色一正,认真地看着他,问:“她就是上回,端药给我喝的那个丫鬟吧?”
她记得他曾说过,早就把知情那桩事的丫鬟小厮统统送离了阙府,至于送去了哪里,他没说,她也就没问。谁让那时候的两人,远没现下这么熟。
“嗯,你还认得她?”阙聿宸嘴角噙着笑,伸手捏捏她红晕尚未完全消退的嫩颊,解释道:“当初,她和其他几个在我院子里做事的小厮,都让赤鹰带去了北关,睿耘手里有种药,服食半年后,能让人忘却先前的记忆……”
多半是麻醉记忆神经的一类药吧?
可想到月芽,卫嫦忍不住插嘴:“那月芽为何还记得?”
“赤鹰带去北关的路上。遇到一拨流民,她和大伙儿失散了,为此吃了不少苦,等风找到她时,已是桃谷一役之后的事了。”
原来如此。
“睿耘如今人在宫里,而我又不在逐鹿城,风自然不敢贸然去找他求药,这才带她一道南下。昨儿晚饭后。他就向我禀明了这个事,还说月芽的手艺不错,我想着你身边现在也没半个能用的人,就同意留下了她。”
说到这里,阙聿宸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与她手指交叠,轻笑着道:“话又说回来,你不觉得那丫头是我俩的媒人吗?如果那次。你喝了避子汤,因此而没能怀上佑佑,我想我应该不会去求皇上赐婚。而你。多半也不会答应嫁我吧?”
为什么不嫁他?卫嫦直觉想问。
转念一想,是了,那时的她,确实想躲他远远的。
虽说季宁歌迷他迷得神魂颠倒,甚至不惜败坏自己的名誉,也要想方设法地和他发生那种事。可那是季宁歌,不是她卫嫦。虽然阴差阳错之下,季宁歌在激情时刻嗝屁,从而便宜了她……啊呸呸呸!她才不觉得那次的事是她稳占便宜呢!她也是受害者好吗!
“想什么这么出神?”耳畔传来某人低笑的轻问。
卫嫦倏地回过神,心头狂跳不止。老天!差点!差点她就将心里话给吼出来了。忙转移话题:“我好饿,早饭都没吃呢……”
“咚!”他屈指在她脑门弹了一记。皱着眉不悦地问:“起来的时候怎么不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老这样日后很容易闹胃疼的。”
“还不都是你害的……”她弱弱地瞪他一眼,指责他这个罪魁祸首。
谁让他昨晚不睡觉,硬拉着她一直闹腾到东方快亮起鱼肚白才肯放过她。能赶在晌午时分醒过来,已经很不错了。
阙聿宸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没再接话,而是起身牵着她往堂屋走。
堂屋里,月芽见两人出来,忙端上早就备好的老鸭汤底双人锅仔,至于面条,自然是吃了再下,吃多少下多少。
阙聿宸让月芽把新鲜的下锅食材一一摆上桌后,就让她退下了。
以往就不习惯吃饭的时候有下人伺候,经过这段时日的夫妻相处,就更不喜欢外人杵在自己和妻子中间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是卫嫦在周家时随口提过的一句话,他一直谨记在心。
卫嫦笑睇着他,明白他这番举动所代表的含义,只是,他真知道锅仔面怎么吃吗?
“还是我来吧。”
暗叹一声,不忍心看正宗的手擀面被他搅合成面糊,于是接过他手里的长筷子,快速地捞净锅里已经熟过头的面条,分别放到两人跟前的碟子里。
当然,他碟子里的量要相对多些。然后抓几把时鲜野菜投到沸腾的锅里,见菜叶子转绿,立马捞起放到面上,又分别抓了把香荽叶和葱花,也放到面上,再舀一勺蒜蓉,滴上几滴香油,拿筷子搅拌后,示意阙聿宸尝尝。
“没吃过吧?”她眯眼笑道。
一看他那副“见鬼了”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没尝过,甚至恐怕连听都未必听过。
虽然面食是江北一带的主食,可这种南方吃法的锅仔面,却是不曾见过的。不过月芽那丫头倒是挺会融会贯通,一听她说完大致工序就知道怎么做了,且做得还挺地道,不愧有大厨的潜质。
可惜这里的食材比现代少很多,也可能是因为刚开春,许多蔬菜都还没上市,又不像现代四季都有暖棚,这个时候的农夫,只能靠天吃饭。等到了春末夏初,新鲜蔬菜相继上市,锅仔捞面就能吃得更丰盛了。
想到这里,卫嫦杏眸微闪,都说大同南域的气候相当暖和,别说下雪了,终年都用不着穿棉衣,最冷的时候据说也只要夹衣就够了。对照现代,应该是临近海南那一带。如此看来,她应该有机会折腾出更多的美食。
阙聿宸快速吃完妻子亲自给他拌的捞面,大赞“好吃”,随后也学她刚才的工序,替两人下了一把面。这回,他知道了面不能煮太久,火候很重要。很容易烧熟的面条,稍滚几下就要马上捞起,否则就容易糊掉。
“怎样?”拌完后,他见卫嫦尝了一口,黝黑的双眸,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大有她不回答就不打算放过她的架势。
卫嫦边吃,边微笑着朝他竖竖大拇指。
阙聿宸这才松了口气。看来,做饭这活计,还真不适合他,不过就拌了一碟子面,就热得他满头大汗,还吊着一颗心,生怕她说“不好吃”。
夫妻俩你拌一碟,我拌一碟。直吃得肚子滚圆,才停下筷子。
月芽就候在堂屋外头,见主子们吃饱了。马上进来撤下了桌上的锅碗瓢盆。免得主子们被剩饭菜的味道熏得难受。
月芽撤下饭食的同时,风书易沏来了一壶饭后消食的六和茶,然后把空间留给了夫妻俩。
这座院子里目前住的就他们一家三口外加月芽。风书易白天在这儿候命,晚上就住对面的镖局去。月芽则住在厨房后间的耳房里。膳房因为临时改做了议事厅,夫妻俩的三餐就都在堂屋用了。
“西侧间既然空着,就让月芽住好了嘛。耳房那么窄,又隔出半间,住着多不舒服?”
夫妻俩边喝茶边聊,听阙聿宸这么说,卫嫦觉得奇怪。明明西侧间空着,干嘛要在厨房里隔出个小间来?反正是临时的落脚点。住不了几日,大家彼此迁就一下好了嘛。
闻言,阙聿宸看向她的眼神透着古怪,半晌,嘴角噙着一抹笑,说:“我以为夫人会不自在。”
“这有什么,出门在外,能省则省……”
蓦地,卫嫦言语一顿,抬头瞪他,莫非,他说的“不自在”并非她以为的“不自在”,而是指……
阙聿宸但笑不语,端起茶盏好整以暇地品茗起凤栖城特有的六和茶。
卫嫦“轰”地一下就红了脸。
也是,照昨晚两人在房里的动静,只隔一间堂屋的西侧间,不可能听不到声响。
要死了!她都忘了眼下已非客栈,木结构的农家院,隔音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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