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地看着圆子。
圆子笑笑:“不必麻烦,我先担水,桶和扁担呢?”
“要去现借。”崔家媳妇涨红了脸,示意孩子去借。
圆子就跟着孩子出去,躲开了这让人窒息的感觉。
他果然是不会担水的,两桶水走到半路已经洒了一半,一群孩子嘻嘻哈哈地追在后头笑话他,等他回头,就又大笑着一拥而散。
圆子擦擦汗,也不觉得窘迫,反而微微笑了,他家的何苗苗是个好老师。
所谓的历练,不止是在异国他乡的宫阙朝堂,以及繁华的城市,而应该是包罗万象,任何地方都去走走看看,才能长见识。
能吟唱阳春白雪,也知道下里巴人。
知道苦痛,才晓得责任,做决定时才会更加慎重。
他愉快地把崔家的水缸挑满了,挑完这缸水,他已经熟练地掌握了技巧,知道怎样才能走得又快又稳水又不洒。
挑满了崔家的水,他就问其他小孩子:“还有哪些人家不方便担水的?带我去。”
整整一个早上,他都在村子里给人担水,他越来越自在,还能和婆婆大娘们打趣两句,顺便一次又一次地亮明自己的身份——他是秀将军的男人。
不到中午,他就出名了。
人人都知道秀将军有个爱给别人担水的未婚夫,禾苗大为脸红,亲自去把他拽了回来:“叫你担满了崔家的水缸就来吃面,你倒不听?”
就有人起哄:“方家小哥是个惧内的。”
圆子微笑:“惧内没什么不好,惧内的男人日子都过得很好。”
二人在村里盘桓了半日,吃了午饭才回去,肩并肩走着,禾苗问他:“肩膀疼么?”
圆子摇头:“并不疼,只觉得担子很重。”
禾苗抿唇而笑:“就是这样,你得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才行。”
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就知道了该怎么治理,怎么顺应民心。
接下来的几天,圆子每天都往村子和矿上跑,反倒不怎么去军营,禾苗也没透露出要把他安插在军营里的意思,这让军中的很多将领松了口气。
他们最担心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轻男人夺了兵权,抢了他们的位置,这会让人非常郁闷,他们不接受。
一个月之后,圆子把周边人家都混熟了,婆婆大娘、大爷们都喊他一声“小方”,矿工们喊他一声“方兄弟”,孩子们则叫他“方大哥”。
他给人家代写书信,帮着解决难题想办法,一起干活一起吃喝,再怎么难吃的野菜团子也能咽下去。
慢慢的,义军将他当成了其中一员,敌视警惕的目光越来越少,他的声望渐渐上升。
现在,只差一场战役,一个合适的机会,就能让他顺利跻身领导层,他和禾苗都在等待这个机会——正如煮粥,大火急熬,必然烧糊且夹生,慢火细煮,方能香糯酥烂。
“是否觉得难熬?”禾苗笑眯眯地挑起他的下颌,“有人说你是小白脸呢。”
圆子的回答是把她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