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今年大姐家的丽文也该高考了,那孩子学的也行,一本上不了,二本却是稳拿的。俊文又实习去,他那大专如今也是最后这一学期了。恍惚听大姐说,实习是去了陈留县一个什么地方的农技站……”
四爷就明白了,这陈留县是属于西泽市的。外甥毕业了,要是能留在西泽市的机关单位,那想回省城就不是短时间的事,十年二十年都不一定,“你想叫大姐过去照看老人。”
请保姆哪里有用自家闺女更放心的。
那边要是建厂子,就是叫大姐夫在厂里看大门呢,有个差事就行呗。自家给俩老人生活费,肯定宽裕,这大姐家两口子相当于是管吃管住还有钱拿。剩下这个上大学的外甥女,自家把学费生活费都出了又如何,一年下来也就几千块的事。
对老人的事,啥话都不说,也不能说。说了能如何呢?老太太能跟老爷子离婚不?离不了偏心里添了病。要是真没有,老太太还敢吵。要是叫她觉得真有,只怕吵也不会吵,怕惹人笑话。其实老爷子也不会干啥,不敢干啥。是非对错好分,但事情却不能按着是非对错的来办,尤其是家事。所以,林雨桐的办法就是直接分开,隔的远远的,都清净。
四爷点头:“行!那就买。”
这次去,顺便看了老儿潭,当地村民很重视这地方,一村子的人,小到三岁小儿,都知道这一潭的水不能污染。这水潭四周用石头砌起来围墙,得有两三米高,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月修起来的,看起来很有些岁月的样子。只留一道窄门可通里面,沿路进去,取水的地方在一个斑驳的老亭子里,老亭子的地面铺着大块的青石板,打水的桶挂在亭子的几根柱子上,哪怕是打水的人要排队,也没有人用自家的家伙什直接吊到潭子里去盛,都只是用公用的木桶掉了水上来,然后倒在自家的容器里。
林雨桐暗暗点头,那边陪同的小桃拿着新茶壶新茶碗,过去从人家提上来的水里要了一茶壶,然后直接将这凉水倒到杯子里,端给四爷和林雨桐。
水甘冽的很,至于水质,只看看村里进进出出的人就能知道大概。有些地方的水质有问题,当地人的牙就比较黄,而且有些地方的中老年人,你会发现他们很多走路都一瘸一拐,膝盖和关节爱出毛病。但林雨桐观察了放学回来的孩子的牙,都很干净。大人的话有些不爱讲卫生,也有些是抽烟会影响牙齿的亮泽度,但孩子的牙齿和年轻人的牙齿是个标准,不见一点泛黄的。而中老年人里,不见腿脚不怎么方便的,她就更笃定了。再看看出来晒太阳的老人的数量,有些门口坐着两代甚至三代的老人,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于是,两人当天就跟文局长签了意向书,同时买了一套别墅。
房子是精装修的,但这是前两年装修好的。如今再要住人,还有很多地方要修整。家具之类的也得添。
四爷就跟俩老人说呢:“去了您就知道了。人家门口坐着的,是九十多岁的父亲,七十多岁的儿子,五十多岁的孙子……”是说那里的环境各方面都特别好,适合居住。
老爷子没言语,估计是想到儿子是为啥这么安排的。当时没说话,但私下里还是说:“都说没事,咋非不信。这又多花了多少钱。”
老太太也不乐意:“我去了家里怎么办?我这不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您如今在游泳馆住着,也不见你找人玩去。
林雨桐就说:“人上了年纪,那是身体好别的才能好。我大姐跟我大姐夫过去照顾你们,跟和我们住是一样的。”
这话一说,老太太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
大闺女家,刚供出来一个大学生,又得供一个。将来还得考虑给孩子买房成家。这都是要钱的。大女婿以前开车也还行,可如今呢,年龄也不小了。精力也不济了,开车出去大闺女是提心吊胆的。叫照顾自己老两口,不用问,都知道小儿子两口子不会亏待她大姐。这是打着旗号补贴那个姐姐呢。能说啥呢?
跟老人说好了,这才到大姐家,把事情说了。
因大姐最近也愁,愁儿子这工作怎么办?结果自家弟弟来就说:“……如果能留在农技站就留在农技站,只要干的好,一步一步上来倒也容易。陈留县距离西泽也才半个小时的路程,你们又住在城郊,俊文要是晚上回家都行的,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
林雨桐一月给三千块钱做生活费,这是绰绰有余的。老两口的零花钱是另外的。多下来的其实就是给因大姐的工资,包吃包住下来,一个月也不会低于一千二。这是很高的工资了。大姐夫要是再有点活干,两口子的钱相当于不花只攒着。基本上没花钱的地方。闺女这边说直接供了,哪怕读到博士后,她舅舅舅妈也供。儿子毕业了,虽然是在下面的县城,但这可是铁饭碗,还是吃官饭。以后也不是提拔不起来,又不会在乡下扎根,怕啥?
因大姐只跟大姐夫对视了一眼,马上就答应下来了:“你们也难,我知道。那天爸为白老师说了几句话,如今风言风语的说什么的都有……”
这个林雨桐倒是不知道。
想着至少得等暑假的时候才能搬过去,这段时间还得在城里住着。怕风声吹到老太太耳朵里,四爷干脆安排了两人,叫常平安排人手,叫人带上老爷子和老太太出去旅游去了。林雨桐还怕老太太寂寞,没个女人作伴有时候是不怎么方便,于是先问因大姐因二姐去不去?因大姐肯定不行,她闺女马上高考呢。因二姐倒是想去,可美萍还得当妈的盯着。程开秀那边林雨桐就没问,反倒是问了林雨枝,问她去不去玩?
林雨枝不光去玩,还拉着曹经一块。曹经那边顾着两个退休的老大夫,有他们支应就成。而她自己那个美容院,也有人能应付。至于幺蛾子,那不怕,她公公婆婆都是当过领导的,最擅长处理各种的幺蛾子了。孩子也大了,也不是离不了爹妈了,直接给公婆一扔,旅游去。
马大姐气的什么似的:“有啥可玩的?哪没有山哪没有河?”也不说叫我们老两口子去,只自己享受去?
林雨枝特别理直气壮:“我姐安排的,免费!咱家不能都去吧,您肯定也不乐意去。您儿子也没挣下那么多供咱一家旅游的钱来。那还能浪费了?这一趟下来,估摸两人得花三五万呢……”
马大姐一听虽气但也没说啥,这不是小便宜。
老爷子老太太更不好说了,给公婆花钱,也得允许媳妇给娘家人花钱对不?
三两天的工夫就拾掇好了,直接叫走人,玩到暑假再回来。
而四爷真忙着剪彩开张的事,林雨桐却和罗胜兰去了好几次西泽,饮料厂是两家合作的,之前签的意向书是四爷和林雨桐打算把养生酒的生产搬到这里,如今则是两家合作的营生,得两人来定。
罗胜兰对这地方也相当满意,不过果汁厂却没签在之前那个村子,而是放在了永寿镇。地皮选在靠近过道的边上。顶好了地方,依旧是以罗胜兰为主导,人家是出钱的,自家只是以技术入股的一方。在进入生产环节之前,林雨桐都不想多做干涉。
回安排好的市W小招的时候,在招待所门口倒是看见一辆好车,在省城都不多见。
罗胜兰还说:“看来投资环境还不错,这又是哪位老总看好什么项目了?”
正说着呢,车门子打开,副驾驶上下来一人,主动先到后面开车门,手又撑着车顶,架子很大的样子。
罗胜兰和林雨桐都没那么大的架子,一人带一司机,带一秘书,就来了。跟人家比起来,打眼一看就知道差着呢。
林雨桐还没看清下来的人呢,结果又一辆车子来了,还是急刹车的停在了门口,从车上下来的却是图展堂。
图展堂下了车,直接往那辆车跟前去,林雨桐就听见他问了一声:“章少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要不是辛天打电话,我还不知道章少要来,失礼了失礼了。”说着,他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秘书,然后那秘书就往里面安排去了。
林雨桐收回视线,拉了罗胜兰直接走:“咱们的事办完了,要不拾掇拾掇就回去吧。”
这里如今可是是非之地了。
这一转身,就跟那位章少面对面了。虽然隔得不近,但是看见了就看见了。
林雨桐从四爷那里知道自己见到的是谁,可这位章少却真不知道林雨桐是谁。在这里再次见到他明显很意外:“又见面了,还没谢你呢。”
“不用客气,上次只是巧合而已。”林雨桐回了一句,就又要走。
谁知道小桃从里面出来直接问林雨桐:“林总,都准备好了,不知道现在用饭还是稍微等等。”然后看见章少了还很惊讶,“原来林总还带了老朋友来,我这就去准备……”然后颠颠的又跑了。
章少就上下打量林雨桐:“林总?”眼前的女人穿着平底短靴,蓝色的牛仔裤,搭着米黄色的大翻领风衣,脖子上水粉的纱巾围着,跟时下流行的打扮都不一样,但穿着却觉得比那些明星还洋气。
林雨桐见他打量,也不怕谁知道身份,大大方方的伸手:“你好,重新认识一下,林雨桐。”
章少不由的跟对方握了握,手冰凉,却嫩滑如玉。只是短短的一接触,对方就收回手。他没自我介绍,对方也没问。
看着她拉着一个年纪稍长一点的人离开,他扭脸问图展堂:“那位林总图SHUJI见过?”
“听过,倒是没见过。”图展堂这么说。
章少扭脸询问:“听过?”
“投资商!市里领导都听过。”图展堂淡定的道,“但我不管投资这一块,因此没见过。”
章少笑了一下:“那倒也是!”话是这么说,可看表情也不知道他信没信。
那位章少没再纠缠,林雨桐回去跟四爷就说:“辛家的好日子快到头了。那位大少爷找图展堂去了。”
所以,自家只要干自家的事就行了,辛家没工夫出来想之前谁坏了他们的事这种小事了。
重新开业的时候,区里的领导,市里的领导,包括省里的有关部门领导,都很给面子的来了。光是花篮,就摆的密密麻麻。又有郝安|邦的秘书胡海过来露了一面,虽然来去匆匆,但表达的意思都在里面,又有姜有为这个常务副市从头到尾的参与,可谓是风光无限。省台市台都有记者带着摄像师跟拍,说是新闻里肯定会有的。
林雨桐和四爷都得穿正穿,然后胸口带着花跟新郎新娘似的。
忙完了,两人回来就看礼簿嘛,谁谁谁到了,送到了什么,都是急着的。
没想到四爷翻到一个名字:“章泽成!”后面坠着两个花篮。
“嗯?”林雨桐凑过去看,结果还真是。
四爷叫司机开车,把那个花篮给找出来带回来,结果两个普通的花篮上挂着的名字是‘挚友亲朋章泽成’。
这什么时候成了挚友亲朋了。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林雨桐和四爷不知道,也没心思管。因为俩小的中考了嘛。
六月份中考,天也是怪热的。老爷子老太太打电话回来,说是孩子要考试了,他们也晚的差不多了,要回来。
四爷就说:“已经出去了,别急着回来,去草原上转转也好啊!”
又一竿子支的远远的。听保姆说,那些说闲话的人越来越多了。
之前那老痞子不知道怎么的,搭上了因大姐的婆婆。那李老太太之前不是找了个老伴吗?那老头人还挺好的,吃喝啥的也不愁,虽然不给零用钱啥的,但有这补贴,日子也还能过。可老头前不久下楼的时候摔了一跤,骨折了,得要人伺候。李老太不干了,把人送到儿女家去了,转脸又找了一个,就是这个老痞子。这老痞子手里有一两万买断工龄的钱,买房钱不够,但是要只拿这钱生活,感觉能支应很长一段时间。于是,一个需要有个住的地方需要有个女人,一个需要找个花钱贴补家用的人。两人一拍即合,住到一块去了。这种人的嘴上就没把门的,什么都胡说。明着你拿这种东西没办法的,只能暗地里来。以前大姐夫还帮他妈,给生活费啥的。但老太太把钱攒着,该找老头还找老头,有啥办法。如今两口子是等着孩子高考呢,不想叫孩子跟着分心,且没搭理。过后吧,等把老太太老爷子安顿到西泽再说。
自家俩孩子考试考的放松,成绩也很放松。因缘呢,距离省一的线差三分。之前不是学校评省级三好学生吗?老师把因缘报上去了,倒也不是瞎报的。其实要不是老师说,家里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每天带点吃的,给学校门口一老太太。那老太太无儿无女,整天就一个人坐在那里。街道办管着这样的孤寡老人的,但谁能天天跟着。给送个白面大米食用油的就是关心了。因缘天天给,然后老太太连着两天没去学校门口,这孩子就担心有事,专门找过去,结果是老人病在家里没人知道,她给送到医院的。人家街道办给学校写表扬信,这么着,给了她的三好学生,还是省级的。在中考的时候加了五分,险险的考上了。
至于因果,也是一样,没考上,差了七分。市一中没问题的,但因着在中学生运动会上拿过长跑第三名的名次,人家省一给了录取通知书,不过却是特长生。
一手省一特长生的录取通知书,一手市一中的通知书,林雨桐就问:“去哪个?”
“省一!”因果抓着省一的不撒手:“特长生就一定文化课不行,就不能考上好大学了?”
他还真就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