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中年男子见到诵经的苏景有些皱眉,但对上苏景的目光之时,对方眼底沉淀的金光让他的脸色就变了,一脸虔诚:“大师啊,我这孙女怎么样了?”
苏景未搭理,继续诵经。
苏瑶竹已经直起身,看向不远处走来的人,说:“他们来了。”
虚觉大师的到来让中年男人和年轻的女人情绪都安定了不少,虚觉接过孩子,中年男人背上自己的女儿,一行人进了屋。
女人被放到了炕上,她揉着脚颈,发出痛呼声。
“有热水吗?她应该是脚崴了,带动了神经,一时之间下肢无力不能行走,用热水敷一下。”苏瑶竹在旁静静地说,也不动手。
中年男人脱下她的鞋,解开发黄的鞋袜,露出了肿得高高的脚踝。
“阿念,痛么?我帮你拉一下。”
仿佛压根就没听见苏瑶竹的话,苏瑶竹敛下神色,也沉默了。
“阿弥陀佛,荆施主还是烧点水给她热敷一下吧。”虚觉大师把孩子平躺放在另一张榻上,随后对中年男人说。
“虚觉大师啊,我也知道热敷对阿念有好处,只是我们这身子不金贵,这水才宝贵啊,天井的水按人头平分下来,哪怕再省着用,总有那么一两天会缺水,实在经不起折腾啊。”
“虚道,晚上把我的水分出一部分送过来吧。”虚觉吩咐身边的小和尚。
中年男人赶紧道谢:“虚觉大师真是慈善啊,我们感激不尽啊——”
在虚觉与带来的几个和尚开始念诵经文度化时,苏瑶竹与苏景退出了这间院子,出来便瞧见冯家家主和冯丰衍,还多了两位姑娘,面色不似这里的人那么黑黄,穿着也相对精致。
个子高一些的叫冯桃儿,穿得还如世家小姐,不失优雅,但看着苏瑶竹的目光却是俯视,倒不是她的个子比她高,而是她头抬高了些,看人怎么都觉得有些居高临下。稍矮的叫冯青妍,衣着偏少女,一身粉桃裙,衣袖层层叠叠,带着精美的绣花,她笑得甜美,苏瑶竹却感觉不到亲近。
“你就是爹口里的二丫头?这模样瞧着不像啊,是吧青研妹妹?”
冯家大伯重重咳了两声:“桃儿,不许这么无礼,她是你兰兰姐,好好说话!”
“无妨。妹妹们年幼不懂事,我怎会计较?何况大伯年纪也大了,总是为着不省心的人伤脑筋,实属不易,好在还有丰衍哥哥这个明事理的,不然……”苏瑶竹语气里带着宽容,可冯家两姐妹听着就不像那么回事了,这话里浓浓的嘲讽扎人心。
“兰兰姐倒是好教养。”冯桃儿改了口,眼锋一转,“年幼的时候就背了冯家,不听亲人的劝阻,硬是要嫁给小家族的嫡子,幸得二叔二娘对你疼爱,添了丰厚的嫁妆,只不过没有想到,最后把整个冯家都赔进去了。”
话至尾,已经是浓浓的敌意了。
苏景的目光冷如寒冰。
苏瑶竹也不回她,对着冯家大伯说:“这个世界的空间到底有多大,就只这么一个里河镇吗?我瞧着这里的草木稀少,人们又是凭着什么吃食活下来,既然知道是瘟疫,怎么也没见大夫问诊施药?”
一连串的问题吐出来,彻底忽略了冯桃儿,让她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