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在大力挣扎,我站在上面,立足不稳,险些一头掉下来。我急忙用手抓住上边的铁链,把失去重心的身体牢牢固定住。
其实悬挂在半空的“怪缸”里面有东西作动,这口缸毕竟沉重,摇摆的幅度不大,只是我没有准备,倒被它吓了一跳,我攀住铁链,只听缸中“噼里啪啦”的乱响,真像是什么东西在使劲挣扎。
难道孙教授被困在里面了?在潭中泡了这么久还没淹死?下面的shirley杨与三个民兵也听见了声音,都对着“怪缸”大喊孙教授的名字,让他不要着急,我们马上就会把他救出去。
缸中声响不绝,但是却无人回答,我救人心切,哪里还管得了许多,立刻把最后的插拴拔掉,缸上回旋的空间有限,我便用手攀紧铁链,想用脚踢开缸盖。
这时候我脑中突然出现一个念头:“古时候有种缸棺,以缸为棺,把死人装进里头掩埋,不过十分少见,我从来没遇到过,难道这口奇特的漏眼大缸,就是一口缸棺,里面有死而不灭的僵尸作祟?”
我与shirley杨这次来陕西,也带了两只手电筒,不过都在shirley杨的包里,我现在爬到缸顶,身上除了“摸食符”之外,什么器械都没有携带,连个黑驴也没有,真有粽子倒也难缠,不过我随即打消了这种念头,我对我那半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非常信任,既然按书中记载,这种地方不会有僵尸,就肯定不会有,他娘的哲理要真有粽子,我回去你把那半本书撕了,当下一咬牙关,硬着头皮把缸盖踢开。
洞中本就黑暗,shirely杨和三个民兵都举着火把在下头,我上来的时候没带手电,此刻人在半空,只见“怪缸”中黑咕隆咚,再加上被下边的火把将眼睛一晃,更是什么也看不见,我俯下身去想让下边的人抛个手电筒上来,刚一弯腰,只闻得一股腥臭直冲鼻端,呛得喘不过气来。
我连忙捂住鼻子,拿眼睛向“怪缸”中扫了一眼,黑暗中之间有只白色的人手从缸中伸了出来,我惊声叫道:“孙教授?”连忙伸手去握那只手,想把他拉上来。
可是我的手一碰到缸中的那只手臂,就觉得不太对头,又湿又硬,是手骨而不是活人的手,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太着急,已经拽着手骨把一具张着大口的骷髅人骨扯了上来。
虽然“怪缸”在半空,光源在更*下的地方,缸中的事物看不见,但是骷髅被我扯了出来,看得却是真切,白森森,水汪汪,这事情完全超出预料,心理落差太大,吓得我大叫一声,从缸上翻了下来,大头朝下摔进了水潭。
那深潭中的水冰冷刺骨,阴气极重,我头朝下脚朝上摔了进去,被那潭水呛得鼻腔疼痛难忍,好在我自小是从福建海边长大,不管是军区带跳台的游泳池,还是风高浪急的海边,都是我小时候和胖子等人游泳的去处,水性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因为小时候不知道什么叫危险,多少次都差点淹死在水里。
此时落入潭中,心中却没慌乱,在水中睁开眼睛,没有光源,必须立刻游回潭口,否则就要活活呛死在水里,但是四周一片漆黑,摔下来的时候头都晕了,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在水里又听不到声音,真好像已经死了一样,最多还能再坚持半分钟,看来是回不去了。
正在我已经绝望了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有人拿着防水手电筒朝我游了过来,不是旁人,正是shirley杨见我落入潭中,这潭口上小下大,一旦掉下去,两分钟之内不游回来,就得淹死在下边,不敢耽搁,从民兵身上抓起一根绳子,拿着手电筒跃入了水潭。
我知道这时候再也不能逞能了,赶紧握住shirley杨的手,民兵们在上头拉扯绳索把我们两个拽了上去。
shirley杨脸色刷白:“你个老胡,这回这是危险,我再晚上几秒钟……没法说你,简直是不堪设想。”
我也是缓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对shirley杨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又他娘的差点去见马克思,不过一回生二回熟,在鬼门关前转悠的次数多了,也就不害怕了。再晚几秒也没关系,大不了你们把我拽上来,再给我做几次人工呼吸……”
我正要再说几句,那口悬在半空的“怪缸”又传出一阵阵声响,似乎有人在里面敲大缸壁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