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是也,小子你想报仇尽管来,我会在这里留上几日他说罢转身拨开人群,朝东来楼而去。
“站住!”寂空喝道。
赵无极站定,扭头道:“怎么小子你想动手?”
“不错!”寂空咬着牙恨恨道:“你欺人太甚,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如此狂妄!”
“嘿嘿,你小子比我狂妄!”赵无极咧嘴笑道:“你明知道打不过我,还要找打我喜欢,来罢,我不会杀你,只把你打个半死让你明白逞强的代价!”
他说着勾了勾小指头。
“齐二!”削瘦青年忙一扯寂空。
寂空推开他的手,哼道:“打不过也要打他欺人太甚,咱们东来镇的人不能随意被欺负!”
削瘦青年低声道:“咱们一块儿上!”
寂空摇头,直勾勾瞪着赵无极,嘴里道:“两个也打不过他,反而丢人显眼,我自己就行!”
“……那你小心点儿,不成就跑!”削瘦青年低声道。
寂空点头:“嗯,我明白的,你照顾好小白!”
他说罢猛的冲向赵无极,举掌便拍,赵无极斜睨着他,待手掌到了跟前,一拳捣出,后发先至,撞上寂空的掌心。
“砰!”一声闷响,寂空身子一顿,停在当地,脸一下变得胀红,好像红意要迸出来。
他一动不动,赵无极却不放过,一脚踢来,脚背与寂空的脸相撞,他整个人翻滚着飞了出去,飞出人群之外,重重落地,之后便没了动静。
“齐二!”削瘦青年大喊,忙抱着小白跑到寂空身前,寂空嘴里带血,两颗牙落在外面,整个人已经昏迷。
李慕禅正在禅房里静坐,体会着相身之妙澐,忽然寺外传来“砰砰”的敲门声,他一晃消失,出现在寺门前。
削瘦青年抱着寂空,身边跟着脸色苍白的青年,这青年圆脸,看着笑眯眯的,但却紧抿着嘴,胸前有血渍。
“你是郑施主之子?”李慕禅温声道。
他扫一眼寂空,摇头道:“又惹事生非了?”
削瘦青年忙道:“湛然大师,你误会寂空了,他是为了救小白才变成这样,请大师救他!,……李神医说他没救了。”
“什么人下的手?”李慕禅皱眉,指了指寺内:“进去吧。”
“也是一个和尚!”削瘦青年忙道,抱着寂空进了寺,然后直接来到旁边的禅房,把他放到榻上。
李慕禅看向另一个青年,温声道:“这位施主的伤也不轻,也躺下吧!”
“……多谢大师,我不要紧的。”小白轻轻摇头。
李慕禅笑了笑,忽然一掌拍下,小白来不及反应,只觉一道浩荡热气涌了进来,一下包裹了自己。
李慕禅不再理会他,转身轻点了几下寂空,淡淡道:“寂空,起来吧!”
寂空一下睁开眼,左右看了看,忽一下坐起来:“师父?”
李慕禅摇摇头叹一口气:“你这点儿三脚猫的武功,老老实实呆着最好,何苦自寻烦恼?!”
“请师父传我武功!”寂空翻身便拜。
李慕禅袖子一拂,寂空拜不下去,心思却更热切,如此修为深不可测,而且师父如此年轻,定是心法高明。
李慕禅沉吟片刻,道:“好罢今天便传你两招防身。”
“多谢师父!”寂空大喜过望。
李慕禅轻招手,寂空不明所以,还是走上前,李慕禅左手食指轻轻点上他眉心,看着轻松悠然,寂空却生不出闪避之意,任由食指点中。
“轰……”寂空只觉眼前炸碎然后进入一处黑暗虚空,空荡荡的,周围什么也没有,只有无尽的漆黑。
眼前忽然一亮,好像一道光束照下,身前不远处的虚空之中站着一人却是李慕禅,他正在演练一套拳法,动作缓慢如老人打拳,招式简单,正是清晨时分他演练的拳法。
寂空看了一眼,只觉一下烙进了心底,好像自己练了许多遍一般不由的跟着演练开来。
他一遍又一遍的演练越练越熟,动作自如舒展,每一招每一式都融入了血肉里,随时能够打出。
他越练越是精神精神越发健旺,不知过了多久,却不知疲惫,他于是转数自己演练的遍数直至一万遍,眼前“轰”的一声又炸碎。
他眼前闪现原本景像却是站在原地,李慕禅缓缓收指,微笑看着他,他莫名其妙澐,扭头看看四周。
好像过了很久,一年,两年?他觉得过了数年之久,再看两位朋友一下陌生了许多,却又亲切好多,好像多年未见。
不过李慕禅在他眼里更加亲切,因为这些日子一直有李慕禅陪着他,与他切磋武学,指点他武功。
“师父?”他怔然望着李慕禅。
李慕禅微笑道:“你知道就好,现在不过半个时辰,你好好歇息一下,明天去找那人再切磋一下。”
“是,师父!”寂空恭敬的点头。
他知道刚才是师父发神通,外面不过半个时辰,自己却觉得过了数年,清晰无比,绝不会错。
他转身道:“郑小四,小白,咱们出去,别打扰师父修行。”
“好。”削瘦青年应一声,看到小白的模样,显然已经好了,而原本垂垂欲毙的寂空也生龙活虎,果然是有大神通的,不由也恭敬起来。
三人恭敬的退了出去,李慕禅摇头笑笑,这个弟子资质确实不俗,精神强大,能够承受自己的种玉之法。
第二天上午,东来楼热闹依旧,人们这时有了一个新话题,就是圆心寺的湛然大师。
胡老与郑员外坐在一桌,郑员外喜欢热闹,向来吃饭是到一楼,而不去二楼三楼。
胡老一袭锦袍,雍容不凡,他抚髯笑道:“郑兄,小四没事吧?”
“不要紧,他胆小得很,没敢出头,还是齐二胆气壮。”郑员外摇头笑着轻啜茶茗。
他穿得反而朴素,但气度不俗,虽然衣裳平常,却难掩身上的威严。
胡老笑道:“不能叫齐二啦,现在他是湛然大师的记名弟子,应该叫寂空和尚了。”
“呵呵,这倒也是,寂空。”郑员外笑道:“听说寂空从湛然大师那里得了传授,今天要报仇的。”
“昨天的热闹郑兄没看吧?”胡老摇头笑道。
郑员外摇头:“我有别的事,没来得及看。”
胡老道:“我可是在楼里看得清清楚楚,那个赵无极是个厉害角色,修为虽没到宗师,也差不太远了!”
郑员外摇头道:“齐二,……寂空这小子的功夫还好,但离宗师差得远啦,不知道湛然大师会传他什么绝学,听小四说,寂空差点儿没命,李神医救不了,结果被湛然大师一掌拍回来了,而且仅点了他一指,就把武功传给了他,真是神乎其神!”
胡老摇头叹道:“不知道湛然大师的武学怎样,寂空的修为差了赵无极一大截,这赵无极乃是江洋大盗,却是一幅和尚相貌,骗了很多的人。”
郑员外皱眉:“这般人物怎来咱们东来镇?”
胡老道:“说是想去大离朝。”
“去祸害大离朝了?”郑员外摇头叹道:“大离朝高手也不少,他去那边纯粹是找死。”
“可能是改邪归正吧。”胡老笑道。
郑员外摇头笑起来:“狗改不了吃屎,看他这样子像改邪归正吗?”
“这次没湛然大师,寂空就没命了。”胡老沉声道:“他虽冲动,但侠义心肠,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咱们于心何忍!”
郑员外道:“各人有各命,寂空的性子太躁,容易出事,咱们难不成要看护一辈子,现在好了,有一位神通广大的师父,他也终于能翻身了!”
“但愿如此吧,就怕他再犯戒,被逐出门户。”胡老摇头叹气。
郑员外笑道:“我看寂空也是个有慧根的,不至于再犯同样的毛病,老胡你就放心吧,咦,赵无极来了。”
他们说着话功夫,但见一个雄壮的大和尚慢慢从街西头走来,手上拿着一个猪蹄在啃着,满嘴的油。
在阳光的照耀下,他一边走一边啃猪蹄,双眼扫视四周,在那些年轻女子身上留连不去。
胡老与郑员外皱眉,看出赵无极眼里的邪气。
“赵无极!”一声断喝蓦的响起,寂空从东头射了过来,转眼到了东来楼前,一指远处的赵无极:“咱们再来!”
赵无极把猪蹄一抛,扔到旁边的屋顶,伸手往一个身边经过的老头身上抹了抹,老头瞪大眼睛,却没敢吱声,任由他的大手抹着自己衣衫。
赵无极把手上的油都蹭干净了,才拍拍老头肩膀让他走。
他懒洋洋的来到东来楼前,斜睨一眼寂空:“你还没死?……小子倒是命硬,这回佛爷可没那么好脾气!”
这会儿说话功夫,人们涌了过来,郑小四与小白也在旁边,紧张的盯着寂空,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虽说湛然大师神通广大,但只不过一夜功夫,能练出什么功夫来,这赵无极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万一不敌怕要死在他手上。
“小子,废话少他妈的说,动手吧!”赵无极招招手。
寂空淡淡一笑,缓步上前道:“你可小心了,我修炼的乃是无上绝学,威力惊人!”
“小子胡吹大气,别废话了!”赵无极咧嘴笑起来:“我倒要看看,一夜功夫你练成什么绝学!”
“看拳!”寂空断喝一声,轻飘飘一拳捣出。
赵无极仲掌一按,与他拳头相接,“砰”寂空忽然一拧腰,周身衣衫“嗤”一声轻啸,仿佛一道无形的力量从腰间传出,涌到手臂。
“砰!”赵无极飞了出去。
寂空倏一下射出,紧随赵无极身后,又一拳轻飘飘捣出。
赵无极不想硬接,但身在空中却没有闪避的机会,身体酥麻,身体与内力都不听自己的指挥。
“砰!”赵无极再次射出,直直撞向对面的墙壁,直接嵌了进去。
寂空缓缓收掌,冷笑道:“如何?”
赵无极吃力的钻出了墙壁,衣衫尽碎,嘴角带血,皱眉道:“小子,你这是什么拳法?”
一阵风吹来,他衣衫簌簌飘落,赤着膀子,下身衣裳倒未损,肚子上一片黑毛沾了一些血渍。
寂空淡淡道:“伏虎拳!”
赵无极冷笑道:“好拳法,你也吃我一拳!”
他一拳如箭射到寂空眼前,寂空斜踩半步捣出一拳,“砰!”赵无极再次飞出,又撞进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