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遇见她男人驾了车飞奔,问了两句后便急匆匆跟了过来。
李欣谢过她们的好意,正呆愣着等阿秀出来,悦哥和那位识路的大叔也把孟郎中请过来了。
见到关家这样的场景孟郎中也是一片唏嘘。他和李家有旧,李欣也跟他女儿一般大,见到她苍白着脸,衣服上很多血污也是叹了口气,忙赶过来问李欣:“你当家的呢?”
“去镇上医馆了。”阿秀简单地收拾了两套衣裳出来在一边回道:“卢伯伯说不能拖,便让人先往镇上送了。”
邋遢的赤脚大夫是个兽医,姓卢,平日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会找他看看病。听阿秀这么说,卢兽医点头道:“失血有点儿多,村里条件不行。镇上医馆到底是要大着些,药也应有尽有。”
孟郎中点点头,也并不责怪李欣什么,轻叹一声道:“李家丫头,那你赶紧收拾一下去镇上医馆吧。”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
这话孟郎中自不会说,虽然在场大多数人都这么认为。
李欣点点头,“孟叔。对不住,烦您白跑一趟。”
“丫头,你甭跟我客气。”孟郎中叹道:“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和你大哥他们都得管我叫一声叔,说那些就生分了。”
李欣抽噎了一下,道:“那孟叔,我这就去医馆了。”
“嗳。去吧。”孟郎中怜爱地看了看她。迟疑地问:“你说,这事儿要不要跟你爹娘他们透个信?”
“谢孟叔,不用的。”李欣摇头,“他们年纪都大了,不好让他们操心。”
孟郎中轻叹,“我知道了。”
悦哥和那位大叔还等在牛车旁,见李欣出来,悦哥道:“嫂子。我牛车还在这儿,我送你去镇上。”
“那就麻烦你了。”
李欣也不客气,手脚瘫软地勉强爬上牛车,阿秀也跟了上去,见关止承在一边踟蹰,阿秀气不到一处来,“你愣在那作死啊!”
关止承扭捏着道:“我得等爹回来……”
李欣话都不想跟他说,直接对悦哥道:“走吧。”
那条才被李欣取了名“二黑”的狗也跟着李欣跳上牛车,蹲坐在李欣面前,挨着她很是亲密。阿秀想赶它下去,被二黑龇牙咧嘴地闷发出声威胁。李欣摆摆手,“让它跟着吧。”
小狗尚且对不过给它一口吃的她有情谊,读了四书五经的读书人却连基本的亲情都没有。
关文是为了谁才有此大难的啊?
李欣叹息一声,闭了闭眼。
如果关文的伤能救,她就算是厚着脸皮问娘家要钱也一定要把关文救回来。不过在此之前,她必须要关家其他人出个态度!
心急如焚地赶到安和堂,春生正在安和堂外搓着手站着,见到李欣下牛车忙走过来道:“关大嫂。”
“银环姐夫,阿文他怎么样了?”
“大夫正看着,别急。”
春生指了指医馆里头,李欣忙迈步进去,关武满头大汗地出了来,见到李欣立马道:“大嫂!”
“你大哥呢?”
“大夫说前头处理地不错,就是失血多了些,要人参吊命,才好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关武微微红了眼,李欣咬咬牙:“那便买人参就是!”
“可是……”
关武苦笑了笑,“大嫂给我的钱不够……”
“医馆能赊账吗?”
李欣自言自语地走到柜台处,揪住一个中年文士一样的温和大叔,“我丈夫命在旦夕,需要人参吊命,能不能先救我丈夫?钱的事情我们一定想办法还!”
那大叔微微一愣,然后道:“这……人参价格不低,不是我能做主的。”
“那谁能做主?我去求他!”
大叔摇摇头,“自然只有东家点头答应了才行。”
这话等于是堵了李欣的路。
她也并不哭闹,马上道:“那一株人参需要多少银子?能不能先拿十两银子的人参吊命?余下的我去借,借到钱立马就奉上!”
人参这东西值钱,当初给李欣治病,李厚仲花了一两多银子才买了一根稍微粗一些的人参须。现在是要吊命的,要一根整人参,十两银子自然不够。
大叔还待摇头,李欣抢在前面道:“他等不及,要是没人参,人就没了!我不会赖账,立马就去筹钱,只要人活着,钱多少不是问题!”
医馆开门做生意经常会遇到看了病却不给钱的,那大叔也是怕又来个诓子。
帷幕里面走出来个五十多岁,目光如炬的男人,低头对大叔说了两句,大叔点点头对李欣道:“那你快去筹钱吧,人参我就先给他用了。不过你要是食言赖账,安和堂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李欣松了口气,又问:“你们保证我丈夫没危险?”
方才出来的男人不悦道:“他要是死了,我安和堂的招牌就砸了。我说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无须怀疑!”
李欣彻底松乏了下精神,竟又差点瘫软,幸好阿秀及时扶住她,喜极而泣道:“大嫂,大哥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李欣点点头,擦了把眼泪鼻涕,“阿秀,你和你二哥留下来照顾你大哥,我去筹钱。”(未完待续)